“谁都没想到那位皇帝会在今天复活。很抱歉,希尔伯特让昂热先生。”
“带着你的人走吧,我们已经没有精力处理人类之间的内斗了。正如你们所说,战争已经开始。”
麻衣向昂热深鞠一躬,招手示意“杀手”过来。“杀手”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楚子航,似乎要将他记下来,这才回到麻衣身边。两人低声说着什么,渐行渐远。
“通知预备队马上清点损失,同时向校董会通报两位龙王苏醒的消息。”昂热将路明非交给楚子航,拨通了施耐德的微信电话,“命令驻土耳其和希腊的执行部专员全力搜索与君士坦丁十一世和约翰八世有关的资料,同时监控伊斯坦布尔和伯罗奔尼撒地区的混血族裔。”
……
……
守夜人阁楼,临时炼金医疗处。
昏迷不醒的帕西加图索躺在一个小型的水元素法阵中,昂热、楚子航、恺撒、路明非和其他负伤的学生们待在一个大型法阵里。弗拉梅尔穿着白大褂,操持两个法阵。
校董们隔着大门,低声议论着什么。“噬龙血者”贝奥武夫一手按剑柄一手握着带消音器的手枪,守卫在病房门前。
“帕西?帕西呢?你们把帕西放在水里?!他的伤口会感染!你们还想不想让他活着了?!”
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弗洛斯特加图索赶到了临时病房,第一眼就看到被水环绕的帕西。
“现在这里是病房,不得喧哗,弗洛斯特加图索校董。”贝奥武夫直接举剑指向弗洛斯特,“如果没有水元素,帕西的内脏早就被火焰烧毁了。政治家就好好做政治家的事,不要对将军和士兵们指手画脚。”
“你用剑指着加图索家的家主?”
“我还敢对你动武。”贝奥武夫瞪着弗洛斯特,“而且别忘了你是个代理人,我只承认庞贝那神经病是加图索家主。守夜人那个老混蛋正在治疗,我的职责是保卫病房。你指手画脚的模样总让我联想到中国明朝的太监,还请弗洛斯特加图索校董安静。”
“帕西是加图索家主秘书,你们在没有家主允许的情况下使用危险性极大的炼金治疗方式,如果帕西熬不过去……”
弗洛斯特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贝奥武夫的枪直接顶在了他头上。
“帕西同样是我们的优秀战士。他受了伤,我们有权治疗。如果你要干扰守夜人对优秀战士的治疗,我有权以‘噬龙血者’的名义和龙类奸细的罪名直接将你射杀。”贝奥武夫毫不退缩,“你的工作只是赚取金钱缴纳赋税供养这支军队,而不是朝军队指指点点,用你那浅薄的知识来提出自以为正确的意见。”
“你……”
“好了,帕西的伤已无大碍。”弗拉梅尔走出病房大门,摘下口罩,“老贝,老弗,有话好好说。”
贝奥武夫收起手枪和剑,弗洛斯特恨恨地看了眼贝奥武夫,一声不吭。
“先生们,两位女士,希腊方面的谍报人员送来报告,昨天一天就有三名血统不错的混血种失踪,眼见得两位皇帝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弗拉梅尔继续介绍情况,“我们已经进入战争状态,还请各位多多支持。”
“和那两位皇帝的战争么?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手抚念珠如中土僧侣般的校董回答。
“但我们该怎么面对那两位皇帝呢?学院中最能打的和血统等级最高的几个人都躺在你的法阵了。”
“我们需要万全之策。”
“他们的恢复速度很快,等他们从法阵里出来,我们共同商议。”
……
……
伊斯坦布尔,圣索菲亚博物馆。
两个身着同款风衣和卫衣的中年人环顾四周,欣赏博物馆内的景色,不时对建筑范式和壁画做出评价或讲述历史沿革。游客们都以为他们是某个艺术学院或历史学专业的教授出来考察,一见有懂行的,也跟着他们走。当然,游客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
他们曾经亲眼目睹了大教堂的起落兴衰。
“哥哥,你说那些人会来么?”
康斯坦丁用中古希腊语问。
“我敢肯定,我们身后的这些人群里就有盯梢的。”诺顿也用中古希腊语回答,“但据我多年以来对人类的了解,他们不会在这种地方对我们下手。”
“我想是因为他们不会摧毁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城市。”康斯坦丁看着诺顿,“所以,哥哥,这次你要吃了我,完成究极的形态么?”
“不。这还不是我们的最终战。”诺顿摇了摇头,“我们先考察完这个博物馆,再去金角湾,从金角湾回家,你看如何?”
康斯坦丁点头同意。
他知道自己得不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
……
芬内尔街区。
康斯坦丁和诺顿漫步在街道上。
他们仔细观赏两边的拜占庭风格木屋和教堂。晚风从前方吹来,卷起风衣的衣角与发梢。
“金角湾……那个买买提二世就是从这里开始逐步攻入了我们的城市。”
“那时我的状态比现在还要差,连金属化和最基本的火球术都无法施放。”康斯坦丁看着自己的手,“真奇怪,哥哥你有搞懂水银为什么会对我们造成巨大伤害么?”
“我从没搞懂过。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买买提二世的骨灰都没了,我们还活着。”
“但我们又要死了。那个起源之人的血裔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起源之人真的有血脉流传?我记得他们没有实体。”
“他们可以用分身术制造实体。”
“先不考虑这个问题了,康斯坦丁。”诺顿在一张长椅上坐下,“记得白天在教堂时你问过我‘会不会吃掉你’,对吧?现在我来正式回答这个问题。”
康斯坦丁面向诺顿,静静聆听。
“我依然不会吃了你。”
诺顿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