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闪而逝,看得并不真切。
李修涯眼睁睁看着车驾从自己面前走过,愣了愣,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然后跟了上去。
卫使进城,自然不同西荒几个人,李烜很重视卫国来使,所以迎接的规格相当的高。
卫国的车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属王八的,竟是慢得可怕。
从长亭走到城里,竟然是生生走到了天黑。
李烜原本是调了一队禁军来维持秩序,防止百姓冲撞的。
现在看来也用不到了。
因为虽然还没宵禁,但是行人却比之白天少了很多。
李修涯骑着马在前面走着,后面背后一老者突然上前叫住他。
“李大人,教主有请。”
教主?不是卫使吗?
李修涯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点了点头便调转马头来到车驾边。
“卫使有何吩咐?”
教主的声音从车帐内传出,“李大人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自然是鸿胪寺驿馆啊,往来使臣都是这样,不过若是卫使想自费住酒楼,下官也可帮忙安排。”
李修涯着重强调了一下自费,因为李烜肯定不会给钱,而自己更不能往外贴不是?
教主笑道:“李大人想必也看到了,使团之中多有女眷,住在驿馆可能多有不便。”
不仅是教主,后面的马车上也带了好些个丫鬟。
不过这有啥关系?大家又不住在一起,女眷自然也能安排。
“卫使多虑了,下官早已经为卫使整理好了住所,便是女眷也无妨的。”
教主语调微微加高,只道:“李大人误会了,本宗的意思是,本宗的身子金贵,驿馆这种地方,本宗是不住的。”
“哈?”李修涯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你区区一个卫使,要这样吗?
陛下是看重你卫国,但你也不用得寸进尺不是?
咱把姿态放这么低,你难道还要蹬鼻子上脸?
李修涯也有些生气,不过生气归生气,总不能恶语相向吧?
且不说是卫国来使,而且还是个女人犯不着犯不着。
李修涯长呼一口气,无奈叹道:“那下官给卫使找个上好的酒楼?”
“酒楼里鱼龙混杂,一时间也不能清场,恐生麻烦事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这么多事?
李修涯无奈摊手,“那卫使想怎么样?现在天色已晚,下官也不能去请示陛下啊。”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李大人的府邸...条件应该很好吧?”
李修涯闻言呆了呆,指着自己道:“卫使的意思是要住到下官家里去?”
“怎么,难道房间不够?”
“够倒是够,但这不合规矩,在下与卫使乃是外臣,而卫使又是女儿家,实在多有不便。”
李修涯自然是要拒绝的,毕竟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而且李修涯本身也不愿意。
教主也听得李修涯拒绝,也不生气,只道:“既然李大人不肯答应,那就罢了,莫长老,本宗乏了,原地休息吧。”
旁边跨马的老者微微躬身应道,随后对着车队大声喊道:“教主有命,原地休整。”
哎,你不让我住进你家,我就不走了,不走了...
“嘶...”李修涯觉得有些牙疼。
见车队真的停了下来,李修涯也惊了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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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一国使臣,你给我耍小性子来吗?
李修涯扯过普贤老和尚,低声问道:“这卫使是不是有病啊,到这了不走了?”
普贤只是笑了笑,说道:“有没有病贫僧不好说,不过这车帐之内的人身子可金贵着呢,是半点委屈也受不得的,别说是驿馆酒楼,但凡少了些伺候都不行。”
李修涯吓了一跳,望着车帐,惊讶的低声问道:“莫不是公主殿下亲自到了?她怎么敢?”
李修涯还以为是姬未央隐藏在使团中,准备住进自己家里晚上把他静步刀了。
不过这只是李修涯胡思乱想,普贤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失笑摇头。
“公子想多了,殿下现在身负卫国重任,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卫国呢?”
“倒也是?那我这就不明白了,这卫使有这么金贵?”
“也许比公主殿下还要金贵。”普贤呵呵笑着。
李修涯正要说话,张越凑了上来。
“大人,现在怎么办啊?”
李修涯耸肩道:“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让他们不走的,也不知道这卫使在闹什么幺蛾子。从卫国到燕国,硬是生生走了小半年,我当年回来也就一个多月办?真是属王八的。”
“李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本宗是卫使,李大人就不怕影响不好?”
车帐内突然响起教主的声音。
李修涯一惊,妈的我说这么小声你都听见了?
双方至少隔着十多米远呢,李修涯声音也不高,若是常人,这能听见?
他却不知,教主功力深厚,时刻注意着他呢,听到李修涯吐槽是属王八的,自然生气,故而出言呵斥。
被人抓了个现行,李修涯尴尬一笑,拱手道:“是下官失言,还请卫使见谅。”
“哼!”
车帐内传来一声轻哼,细不可闻。
“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这可是大街上,明儿陛下可是要召见的,若是耽搁了总归不好。”
“那我能怎么办嘛?他们不走,我难道还派人赶着他们?”
张越道:“卫使既然想在大人府上住下,便是将就一晚,待明日禀明陛下,再给卫使换个住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