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涯低着头快步走近,随后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口中高呼万岁。
“老夫见过...”
一旁准备行礼的沈贤都愣住了,李修涯这一下搞得人不会了啊。
李修涯还是受电视剧的荼毒太深,却不知道在东元的各大帝国,甚少有跪礼,即便是面见君王也是一样。
还有万岁之语也没有。
便是李烜早些时候被李修涯这样叫过,今日也还是愣在当场。
众臣瞪大了眼睛,嘴角扯了扯。
这人,真是好谄媚啊。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还是李烜率先回过神来,口中轻声咳嗽两声,随后道:“不必多礼,快些平身吧。”
“谢陛下。”
杨宣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李烜微微挑眉:“杨卿请说。”
杨宣躬身道:“臣弹劾飞鱼卫使李修涯,初入金銮大殿,便口吐谄媚之语,如此拍马迎奉之人,枉费这偌大的名声,臣请陛下治罪。”
李修涯瞪大眼睛,妈的,拍马屁真的犯法啊?
“杨阁老言重了,下官不过将心中所想说出来,怎就是谄媚之人了?”
杨宣哼道:“是与不是,众人自然清楚。”
李修涯对着李烜拱手道:“陛下是何等圣明之君,大燕在陛下的治理下一派欣欣向荣,下官希望陛下万年长岁,便是希望大燕亦长治久安,此乃燕人心中所念,难道杨大人不这样认为吗?”
众人听得李修涯的解释,又是惊讶又是无语。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前几日风流才子模样一定是我们对他的误解。
杨宣道:“强词夺理,你身为朝廷命官,在文坛有着莫大的名头,却说出如此歪理,若是不加以整治,便是坏了我大燕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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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李修涯惊道:“杨阁老说得太严重了,下官何德何能,竟能凭一己之力败坏整个大燕的风气?”
杨宣被气得脸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
李康见状道:“启禀父皇,李修涯以下犯上,按制当拖出宫外,杖十。”
李修涯也怒了,妈的自己还没做啥呢,这就要开始搞我了?
“殿下要治臣的罪,臣无从辩解,臣向陛下请罪,如果臣所言万岁之语冲撞冒犯了四皇子,臣甘愿受罚。”
怎么?我喊陛下万岁,你不开心了?
李康也不傻,当即就听出了李修涯的意思。
李康闻言连忙跪道:“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李烜轻笑道:“起来吧,父皇当然知道康儿没这个意思。”
李烜看向李修涯道:“李卿也是,朕知道你是第一次来着金銮大殿,怕是其中诸多礼仪尚不清楚,便免了你的无礼罪责吧。”
“臣谢过陛下。”
此时张维出班道:“陛下,今日之重点,乃是沈先生与李修涯所呈所谓的交流心得,臣也是好奇,沈先生与李修涯这位风云才子究竟是探讨怎样的问题,竟是让李修涯错过了点卯的时间。”
李烜一拍龙椅,笑道:“正是,差点把正事忘了,来人,快给沈老拿个软垫来。”
“老夫谢过陛下了。”
“沈老客气。”
杨宣道:“沈兄与李修涯既然一起来到,想必是准备好了,不如这就拿出来分享给我们?”
沈贤笑道:“杨阁老不必心急,老夫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便是先让李修涯将之报于众人听听。”
李烜道:“既然沈老这样说,朕也好奇,你们年岁差得这般大,虽同样饱读诗书,却不知道一起交流研究些什么。”
李修涯笑道:“请陛下与众人静听,臣这便道来。”
李烜笑着摆了摆手,众人静默。
李修涯正了正衣领,漫声道:“在下到燕都不久,沈老先生便寻上门来,此事便不详说,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只是众人不知,后来沈老又来过一次,我们二人算是冰释前嫌,相谈甚欢。
我们两人不仅交流文学,更是谈论古今,追忆往圣,探究天道。沈老曾问在下,曰:天何极地何寿,生何欢死何苦,苍生何辜?”
李烜愣道:“那李卿是如何应答的?”
李修涯拱手道:“臣才疏学浅,自然是回答不出来的,便道:此乃天问,在下一阶凡俗,岂能回答?”
“天...问?”
众人震惊的看着李修涯和低着头的沈贤。
沈贤不好见人,只能低着头听李修涯编故事。
“正是,沈老又问:那天是何物?臣自然不知,沈老沉思良久,轻声吐出一字,臣深以为然。”
李烜急问道:“何字?”
李修涯轻声道:“道。”
“道?”
“然也,所谓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行之理,而其源也,便是...道。”
李烜有点迷,不仅李烜,众人都有点迷。
你们这也扯得太远了吧?
李修涯笑道:“正是因此,沈老呕尽心血,以此洋洋洒洒计五千言整,正好呈报陛下,此为道德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