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齐天大圣”将酒碗摔在地上,吼道:“怕个甚?看他姓叶的能把爷爷怎地?”
探子小心翼翼道:“大圣,那于县尉却……却怎地好噻?”
“齐天大圣”手一拍桌子道:“小子提醒的紧,大爷我倒叫他姓叶的给气糊涂了,你速去将于县尉接来,莫要叫他落在姓叶的手里了!”
说着,便随手丢了几个金瓜子给那探子,喜的那探子忙不迭的跪在地上拣,边拣边说:“多谢大圣爷爷!多谢大圣爷爷!”。
谢过“齐天大圣”,那探子便出了客栈,撒开双腿直往顺昌县奔去。
你道“齐天大圣”为何要派这探子去接那于县尉?
只因这探子是机灵鬼一个,又会使草上飞的轻功,来去迅速。
此人外号“飞毛腿”,是个畲人,姓盘名金换。
这盘金换只因一句话便得了几个金瓜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只听他耳边“呼呼”风声,他腿下“唰唰”草响。
只见他脚下似生风,一溜烟便奔出近半路程。
他一边跑还一边摸出金瓜子看,心里琢磨着如何去消费这笔“巨资”。
如此这般,盘金换便有些走神。
一个不留神,他便和也在赶路的人撞在了一起。
只听“哎哟”一声叫唤,盘金换便栽了一个大跟头。
他撞在了一个虬髯中年汉子身上,那人一身畲人装束。
盘金换手里的金瓜子被撞飞了,撒落到草丛中。
这盘金换是个财迷,也不管自己撞伤与否,更不管所撞何人,只兀自在草丛里翻找他那几个金瓜子。
那几个畲人只停下笑看,也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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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找见金瓜子,盘金换才回头准备骂,却见那是五个人,其中四个畲人是识得的,只一个浑身血迹的小尼姑不识得。
那小尼姑显然受了重伤,埋着头,伏身马背,看不清面目。
一个十六七岁、凤冠霞帔的畲人少女道:“盘金换!怎地是你?”
盘金换闻言也奇道:“蓝凤凰?雷大泽?你……你们这是要去做啥子?”
那唤作雷大泽的虬髯汉子故意道:“好你个盘金换,做啥子?正找你噻!你这贼娃子又上啥子地方偷东西去咯?”
盘金换正要开口说话,那唤作蓝凤凰的畲人少女抢上前去,眼疾手快,一把便扯住了盘金换的耳朵。
疼的那盘金换直呲牙,口中嚷嚷道:“哎哟哎哟!疼噻!蓝凤凰你个假后生,耍啥子蛮横嘛?看谁敢娶你噻?”
蓝凤凰闻言,便更加用力,厉声道:“你个贼娃子快讲,又偷了哪个的金瓜子咯?急急火火的要跑去啥子地方噻?去干啥子?”
“哎哟哎哟!我说!我说!你放开我说噻!”盘金换疼的呲牙咧嘴道。
雷大泽及另两个男畲人在旁偷笑,那小尼姑只埋头不语,似是疼痛在身。
闻言,蓝风凰便稍稍松了些劲,待要听那盘金换怎说。
只听那盘金换道:“这几个金瓜子是我家大圣爷爷赏我的嘛,不是我偷的噻!”
“又扯谎!哪一个大圣?那你带我去见见他噻!”蓝凤凰不依不饶道。
“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嘛!我还要去……”盘金换不敢往下说了,怕说漏了。
“去做啥子?快说嘛!”蓝凤凰说着,又使劲一拧,几欲要将盘金换的耳朵拧断。
疼的那盘金换眼泪都出来了,哭道:“大圣爷爷派我去接那顺昌县于县尉噻!”
“到啥子地方去?”蓝凤凰紧追不舍。
“到南剑州去噻!只因有人将我家大圣爷爷告到知州府衙咯,那叶知州要勾于县尉去府衙审问嘛,我家大圣爷爷怕县尉被勾去噻,便派我抢先去接县尉嘛!”
盘金换已然疼的无法忍受,便干脆一口气说了个干干净净。
闻言,蓝凤凰心生好奇,道:“看你娃鬼鬼祟祟的,定无啥子好事嘛!快说,别人为啥子要告你那啥子爷爷噻?”
那盘金换无可奈何,只因他晓得这女子爱刨根问底,只好将赵汾和李老汉上南剑州府衙告状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闻听有赵汾名字,那小尼姑深埋着的头略动了一下。
只听那雷大泽道:“我知道那于县尉,不是啥子好鸟嘛!这么说来,你那啥子爷爷也不是啥子好鸟咯!”
闻听雷大泽之言,蓝凤凰松开了拧在盘金换耳朵上的手,顺势在他头上推了一把道:“他盘金换就不是啥子好鸟嘛!”
那盘金换见状,便顺势往旁边一滚,然后翻身便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蓝凤凰双脚蹬地,一个燕子穿云跃起,紧接着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便追到了盘金换后上方,一脚踢中他后背。
只听那盘金换“哎哟”一声,便扑倒在地。
蓝凤凰落地后遂一脚踏在他背上,他便不敢再动弹。
“你娃想跑噻?给我捆起来,带回山寨去,莫叫他再去害人咯!”蓝凤凰吩咐道。
两个畲人便上前来,将盘金换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盘金换心里直叫苦,任他口中如何讨饶,众人却是不理,只一径往山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