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棠毫不犹豫地坐到床上,搂住了他:“我爱你,因为你是司宸玉。”语毕,唇瓣相贴的一瞬间,白骨生肌,恢复了司宸玉原本的倾世容颜。
陆晚棠略松了口气:“这是什么情况?”
“应当是鬼母的试练幻境。”司宸玉想了想,微微皱眉,“这……应当是鬼母的过去。”
陆晚棠张了张唇,还没说什么,便听到了屋外的喧闹与怒骂:“好一对野鸳鸯!”转瞬之间,无数举着火把的彪形大汉便围住了这座小屋。
陆晚棠下意识地运行起功法,却发现自己体内空空如也:“这又是怎么回事?”
司宸玉拉过陆晚棠的手,从后面的窗口一跃而出:“这里是鬼母的幻境,规则都由鬼母制定。鬼母生前是瑶寨巫女,与一罪奴相爱,但瑶寨有巫女不出嫁的规矩,两人本相约私奔,结果被族中长老发现?,当场处死。”
陆晚棠有点懂了:“所以我们按鬼母的路线走,才有可能找到出去的关键?”
司宸玉点了点头,“要按她的路线走,但是,不能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应当如此。”说完,司宸玉拉着陆晚棠的手,在村界边缘停下,手持火把的壮汉将他们团团围住,想来,这里便是鬼母的葬身之地了。
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到人群最前面,对司宸玉厉声喝问:“你可知罪?”
司宸玉被火把燃烧的烟味熏得想吐,不着痕迹地往陆晚棠身上靠了靠,没有回话。
老者冷哼一声,接过大汉恭敬进上的匕首,扔到司宸玉脚边,厉声喝道:“砍下这个罪奴的头颅,饶你不死!”
司宸玉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绝无可能!”却不知,这个回答,与当年的鬼母一模一样。
老者没有纠缠,而是转向陆晚棠:“想活命的话,划开他的脸皮,割下他的血肉!”
陆晚棠唇边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浅笑,弯腰捡起那匕首,放在手把玩了一会,随后漫不经心地赞了一句:“做工不错。”然后手腕一翻,猛地向老者击去。
当匕首触碰到老者胸口的时候,幻境破碎。
画面一转,陆晚棠和司宸玉突然从现场脱离出来,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到了这一切。他们看到,男子听完老者的话之后,捡起了地上的匕首,虽然指尖明显颤抖,但动作间没有丝毫犹豫,很快,他在身边女子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将匕首刺入了她的胸膛。见此,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一挥手,身后的彪形大汉蜂拥而上,将二人按在地上,血腥味渐渐浓重起来,还混杂着那个男子的尖叫:“你们不是说,我杀了她,你们就放过我吗?!”显然,他的质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很快,他的挣扎尖叫便消失了。
巫女死了,罪奴也死了,这场闹剧之下,没有赢家,却让巫女心怀怨恨,成了瑶寨鬼母。
当然,这些前尘往事,与陆晚棠和司宸玉无关,陆晚棠也无暇替旁人纠结,只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吐到眼泪汪汪的司宸玉,语带担忧:“还好吗?”
烟熏味混着血腥味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尤其是对孕期反应严重的司宸玉来说,有一个就够他受的了。他靠在陆晚棠身上不断干呕,差点站都站不稳,眼尾飞起一抹红晕,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安慰她:“没关系,出去就好了。”
陆晚棠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心里很不是滋味,那边瑶寨的审判还在继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司宸玉抿唇想了想,拍了拍她的手,忍着胃里的翻涌,指了指人群的方向:“你攻击那里试试,那里是幻境最核心的地方。”
陆晚棠点了点头,试着运行功法,才发现脱离了现场之后,她的灵力都回来了。得知这一点后,她心下稍定,一道火焰击出,在老者和那些彪形大汉都被火烧死以后,幻境破碎。
鬼母见他们平安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取出陨铁交给了司宸玉:“这是你们应得的。”说着,她又取出一条火红的绸缎,交给陆晚棠,“此乃破云锦,别看它只是一条绸缎,若运用得当,将是一把杀人利器。”说着,她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却有泪落下,“寨子每年都会送来一对有情人,但能通过我的幻境试炼的,只有你们。”说完拨动琴弦,将两人送了出去。
陆晚棠走出了瑶寨,耳边似又响起了鬼母的吟唱。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到头来,不过朱颜枯骨,红粉骷髅……”
陆晚棠看了看手中的破云锦,听着鬼母悠长的吟唱,心下不无感慨,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随司宸玉离开了瑶寨。
司宸玉给她安排好了炼器的地方,便让她自己进去。陆晚棠对他有些放心不下,拉住了他的手:“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司宸玉笑着摇了摇头,走近她几步,给了她一个香吻:“我在外面等你。”
本着有了本命灵器以后,可以更好地保护爱人和孩子的心理,陆晚棠很快便投入到了本命灵器的炼造中。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