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廷,气氛压抑,不仅仅是因为收到了一封罕见的弹劾奏折,对于任何奏折,吏部之人都不敢拦截隐瞒,所以必定会拿来递交圣上裁决。
而更重要的事,江州新任府衙汪勤被人杀了。
这是近二十年来,大周皇朝的官员首次在任上被人杀了,而且尸体不但没交给刑部,而是直接送回了汪府。
这事不仅让大周王朝脸面受损,更重要的是诛杀大周王朝官员,那就意味着与大周王朝为敌。
所以,今日的朝会上,前所未有的压抑和让人感到窒息。
“启禀皇上,江州府府衙汪勤被杀,尸首送回汪府,请皇上发布追杀令,捉拿凶手!”议事结束后,汪灵卫率先站起来道。
大周王朝,当今圣上,坐在上方,目光深邃,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闻言,淡淡开口道:“可知凶手是何人?”
“启禀皇上,乃是江州前府衙凌志安所为。”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凌志安其父凌尚当即走了出来:“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我儿治安素来任职江州府,为何突然变成了前府衙,又为何变成了杀人凶手?”
汪灵卫冷笑道:“凌大人,吏部早就在一个半月前发布公文,凌志安玩忽职守,官商勾结,在任期间,几月不上公堂,所以将其革职待办。”
凌尚脸色低沉,望着汪灵卫道:“就算吏部颁发公文,为何我这边从未收到消息,我儿玩忽职守,为何不早日提交刑部,却从未半点消息。”
“哼,凌大人,吏部下达公文之时,江州府上凌志安并不在府上,而是外出游历,吏部之人等了半月之久,依然不见其回来,便将公文发布,待凌志安归来,再将其押送刑部。”
凌尚脸色微微一怔:“汪大人,说话要有证据!”
汪灵卫道:“凌大人,自然有的,吏部随从回来后,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公文还是由其幕僚段清所接收。这都是有记录的。”
凌尚脸色连变,望着汪灵卫,一时无法反驳。
汪灵卫又道:“启禀皇上,凌心安更是在江州城内,大肆搜刮民财,私建凌府,面积之大,超过在座的各位许多,这也是江州府衙汪勤写信给微臣,这些文件记录了凌志安在位期间贪赃枉法所得来的巨额财富,请皇上过目。”
此话一落,更是震惊。
将手中递给了当中的一位公公,白眉白须,面容祥和,如果凌心安在此,必定能认出就是当日阻拦他的那位赵公公。
赵公公伸手接过,转身递给了皇上。
“请皇上定夺!”汪灵卫跪伏道:“同时,微臣弹劾凌志安,以下犯上,居然胆大包天的弹劾吏部,说吏部之人都是一群饭桶,不谋事,尸位素餐,如此不将朝廷放在眼中之徒,请皇上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话一落,大殿内再次哗然,更多是惊呼,凌尚更是脸色大变。
吏部张一水此时缓缓走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昨日收到了江州府衙的弹劾奏折,本想提起,怎料汪大人先微臣一步。”
“奏!”
“臣江州府衙凌志安,今日弹劾吏部大臣汪灵卫,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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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马涛,古海文,易文华,刘广一干人等,坐在庙堂之上,却不谋庙堂之事,尽想着狗苟蝇营,在其位不谋其职,臣请求圣上将以上六人全部革职或调离,让能者居之。”
当张一水一字一句读完时,整个大殿内落地无声,望着张一水的背影,其他官员纷纷屏息凝神。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上方源源不断的庞大压力如海水般涌来,淹没了众人的眼前视线,不知过了多久。
“汪大人!”当今圣上徐徐开口。
“臣在!”
“凌志安杀汪勤,可有人证物证?”
“回皇上,并无人证,但我孙儿汪勤正在江州任职,他回来之后,便暴毙,不是他所为是何人所为?”汪灵卫道。
“凌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世人都知道,我儿志安乃是书院学子,从不习武,身边又无管家在旁,你们家汪勤和吴管家一同就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如何能杀得了他?”凌尚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道。
闻言,一些和凌府熟悉的人纷纷点头附和,在座的都知道,凌府三儿子凌志安乃是皇上钦点的驸马,待秀宁公主年满十八便嫁入凌府,但他们也知道,秀宁公主并未看上凌志安,在京城内,凌志安经常追求秀宁公主,整日吟诗作画,却不受秀宁公主待见。此事满城皆知。
汪灵卫一怔,却是余怒未消:“不是他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