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人生(2)
第十四章 兴安一家伤心离别
多情的小雨,从五一下到十一。整个一夏天,雨天占了一半。雨仿佛带着一种哀怨,如诉如泣地下个没完,缠绵不绝。我忘情地陶醉在知识的海洋里,忽视了身边悄悄发生着的事情。
韩大爷在八二年春节过后,就调回老家扎旗。经过半年多的努力,他将把家搬回老家。
八月中旬,兴安随父亲一起回吉文了。他在扎旗报的是大专,分数下来,分数线竟差五分未到录取分数线的要求。把他的分数与吉文当地的录取分数线相比仅差一分。这一分之差,就决定了他这一年的复习又白费了。
复习这一年的功课,要付出多少心血和时间?求学啊求学,你可真是个难事!求学的心酸苦楚又一次地在兴安身上反映出来。
他回到家,又是没出门。听马婶讲,他哭得够呛,在她家都能听到。马婶过去劝,田姨正生他的气呢。
田姨嘴里嘟哝着:“考不上学怨我吗?是我没供你怎么地?
让你报低点你不干,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活该!”
马婶劝田姨:“别这样骂他,孩子没考上,本来心里就不痛快,你再这样跟他吵,不给孩子施加压力吗?”
马婶连推带拽地把田姨拽到她自己的大屋,田姨也哭了,为了孩子考学,她没少吃苦,没少费心,可倒头来,咳,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枉费她一腔的心血!
马婶开导她说:“这孩子有出息,早晚会考上学。你别生气了。今年不行,还有明年。你要有困难,我供!”
田姨毕竟是有三十多年工作经验的开通人,她不再说什么了。马婶转身又去劝兴安。
兴安几经折磨,身体消瘦,嘴上排着大水泡,眼圈通红。熬夜使他双眼通红,再加上刚刚哭过。他干哑的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想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起身让马婶坐在床边,自己捡起刚才发怒时,仍在地板上的书本。
“兴安呵,怎么跟书过不去呢?书传授你知识,还有错吗?别这样灰心,今年不行还有明年。今年差一分,明年再努努力,不就考上了吗?”
“明年,明年,谁知道明年还会差几分?连考三四年了,我还有何脸面再考下去?”他此刻伤心绝望到了极点。
“你想想,不考学你干什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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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上待业商店卖货去呀?丽兰现在有正式工作了还在学习。你不学习,将来不就完了吗?”
“可是这样的学习,到啥时候才是头啊?”他迷惘,彷徨,心绪不宁地说着。
是啊,他每落选一次,就添一份忧愁,这已经是第四次高考了,天知道还会有几次?总不能像语文课本中讲的范进中举,最后落个疯疯癫癫的吧。
我从马婶口中得知兴安的近况,心里也为他惋惜,竟差一分。仅管听说他答应春辉了,心里想起来就恨他。但在他痛苦的时候,真想去他家安慰他一下。但面对两家僵化的邻居关系,我没有勇气去看望他,只能在来来往往的上下班的路上,朝他家院子里多瞅几眼,以慰藉心灵上的渴望。
一天下午,我骑着自行车上班,从他家门前路过。他家院子里一群人在打包装,他们家快搬走了。哥哥这帮小哥们,一有时间就过来帮忙。这会儿哥哥、建安和兴安都在院子里忙乎着。
当我骑过他家大门以后,总感觉后面有人。我骑到一中校门口的时候,跳下车子回头看去,想看看到底是幻觉还是怎么回事。只见兴安正在他家的大门口,目送我骑车子远去。这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一、二百米。他这么久久地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在一起说话了,彼此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我回去跟你说什么呀?
我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他也同样的默默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只是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狠狠心骑上自行车走了。
来到单位,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心里又苦又涩,不禁提起钢笔,在纸上写下这样一首刻骨铭心的爱情诗《张望》。
张望,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