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什么小女孩,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准确年龄。有可能是一千岁,有可能是几百岁。
陶怜君从前在一个大户人家长大,因为她的父亲得罪了当时的统治者,在她嫁人后没多久就发配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而她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在婆家的地位却每况愈下。
仆人们虽然表面上还是对她毕恭毕敬,但是背地里开始对她议论纷纷。从前对她爱护有加的婆婆开始对她冷嘲热讽,冷眼以对。还渐渐对她结婚两年还无所出的事情颇有微词,而她以为最爱他的丈夫,也渐渐也不归宿。
矛盾的爆发是在她家出事一年后。
那一年,丈夫说要跟跟几个朋友到江南做生意,没想到,他不仅带回来了丰厚的银两,还带回来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比她小上几岁的姑娘。
“从此,你们便以姐妹相称吧。”说完,他揽着那女子就去见婆婆了。
他的眼神变得很冷漠,跟从前认识的他可以说是判若两人。陶怜君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没有恨意,只是有些遗憾。
自己终究是看错了人。
接下来的一切就跟所有的狗血电视剧一样稀松平常。
女子怀孕,生下了长子,婆婆对陶怜君的态度越来越差,甚至到了不准她上桌吃饭的地步,她这个大夫人形同虚设。丈夫对他们的作为不闻不问,只有一句“你受苦了。”然后每天晚上还是去了那女子的房间。
她想起来之前自己刚嫁过去的时候,他们关怀备至,恨不得拿个神龛把自己供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可笑之极。
“怜君,我这辈子何其有幸能娶到你。”
她想起这句曾经在洞房花烛夜令她脸红心跳的话,现在听来是如此的讽刺。
他不是有幸能娶到我,是有幸能够触摸到权力。
陶怜君看着这空旷荒凉的房间,苦笑一声。
假如日子就这么过下去,陶怜君可能只会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夫人过完这憋屈的一生,但生活就是这样。不会给你一巴掌就赏颗糖,而是给了你一巴掌后再敲你一棒槌。
她的丈夫染上了赌瘾,把家里的地产还有她的嫁妆全赌没了。黑帮上门来扬言要砍他的手脚。
她从来没见过她婆婆还有这么软弱的一面,她声泪俱下地抱住为首的蒙面大汉的腿,一边哀求他们放自己儿子一码,直到她的眼神扫到了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她。
“各位老爷,你看我家这个儿媳妇怎么样?她可是名门之后,一直锦衣玉食地养着,你们看,多水灵啊。”
陶怜君看着老夫人已经疯魔的样子,内心震撼地无以复加。
曾经拉着她的手,慈爱地跟她说,以后就是一家人的女人,现在自己的命在她的眼里已经是可以交换的东西了。自己那在她嘴里好一段时间见不得人的身份在这一刻,又成为了一个筹码。
“娘……”她声音颤抖着,眼睛里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泪水。
“我已经不是你娘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儿媳,休书已经准备好了,你就安安生生跟着这位老爷过日子去吧。”老妇站直了身体,拉长着脸,声音没有意思的不舍和难过,只有满满的不耐烦。
她被那群大汉拉扯着,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以任意摆弄的玩具。她用尽力气扭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他正轻声安慰那个女子和他们的儿子,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倒是那个孩子,眼睛水汪汪地瞧着她。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她依稀听见他这么对怀里的人说。
此刻,陶怜君内心的恨意无以复加,她爆发了,像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朝他们扑去,但是路都不多走几步的一个弱女子,怎么拗得过那群大汉。
很快,她便被五花大绑扔到了脏污的板车上。
没多久,从板车上被扔下来一个衣不蔽体,头发散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