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尘问起了丰碑?”周译添对周翎的话感到有些诧异。
看着周译添沉思起来,周翎又开始不安。
一旁的周期依旧是一言不发。
“阿期……”周译添看向周期。
周期被叫的一怔,连忙应答。
周译添犹疑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到周期身边坐下,看着议桌上摇晃的烛焰,问:“周尘怎么知道丰碑的?”
“你问我吗?”周期笑着挠挠头,道:“这两天我可没见到什么奇怪的,除了变异者。”
周译添抬头看了眼周翎,又沉思起来。
“不能让丰碑人,荼毒了少爷。”
周译添回头看了一眼弯着腰的阿骨,问:“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丰碑人。”
“那若是少爷问起呢?”阿骨走到周译添身边:“少爷现在,已经知道了丰碑的存在,根本不需要知道丰碑是什么,只需要知道,他们需要周尘。”
“这不是什么好事。”周翎摇了摇头,瘫坐在自己位子上。
“我还是不明白,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丰碑人总是揪着云山家族不放?”周期不解的疑问。
周翎听了冷冷一笑,道:“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血统高级吧。”
“或者,云山家族是唯一可以一直活到实现他们愿景到来那一天的人。”周译添的眼睛里神情非常,是那样的厚重而又莫测。
“过去总是寻找兄长,让兄长帮他们,现在又开始叨扰周尘了。”周期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言:“真的不明白,他们到底在纠结什么劲。东陆已经建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回到原点,怎么可能?”
“他们是在我们父亲出事后放弃我的。”
“家主……歇息吧。”阿骨及时打断了周译添的思绪,督促他回至房间休息。
最后正厅内只剩下了周期一个人。他望着周译添离开的背影,只自嘲一般的扬了扬嘴角,转身看向大门外的天空。
昼光一点一点的擦亮了夜空,黎明逐渐追上了暮色。
朝霞满天的时间,周译添接到了前往郡城宫殿议事的消息,离开后,一直到晌午周尘回到万晴宫殿,也没有归来。
“父亲去了郡城宫殿?”周尘看着一直忙着给自己整理换洗衣服的米娜,思量了一番继续问:“是不是南陆王要来了?”
米娜的手顿了一顿,等她直起腰,看着周尘的时候,就在看着周尘那双眉目之时,她似下定决心了一般,一跺脚,来到周尘身边坐下:“我昨天,听到了一些话。”
“什么话?”
“少爷是不是跟二持府说过一个什么丰碑?”
“对。怎么了?”
“我听到持府和家主说起来了。丰碑……貌似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看米娜神秘兮兮的样子,周尘着急起来:“你把话说囫囵吧!”
“其实就是,这个组织,貌似会利用少爷。”
“组织?”周尘转转眼珠子,再问:“丰碑是一个组织?”
“倒也不是,好像是什么……丰碑人是一个组织。”
丰碑人?
不容周尘假以思索之时,就听见从正厅传来说话的声音。他赶紧跑出了宁殿,绕过中堂,推门绕过中厅屏障一看,果然是周译添回来了。
路上米娜紧紧跟着他,嘱咐切不可和家主提及丰碑人。
“父亲。”
周译添看了看周尘,笑着招手叫他坐到自己身边:“回来了?”
“对。”周尘慢慢走过去,坐到软榻上,抬头打量着周译添疲惫的神情:“发生什么了吗?”
周译添看了一眼周尘对面坐着的周翎,然后言:“南陆王要来了。还带了一队士兵。”
“进贡带士兵做什么?”从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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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间端着香茶走出来的周期,绕过上茶的侍女,走到周尘身边坐下。
“说是听闻迩周有难,特别关照。”周译添抬抬眉峰,尤其意味这“关照”二字。
周期和周尘领会到意,相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信上没有提及多少人马,也没有提及进贡账目,只草草交代了一下,城主说按照时令来算,应该是仲夏节前后赶到。”
“所以说,我们要在仲夏节前,结束迩周这场灾难?”周尘迅速反应过来。
周译添看周尘如此机敏,不由得有些不敢相信。他看了看同样有些诧异的周翎,然后笑道:“按你说,应该如何解决?”
周尘摇了摇头,言:“我不知道。毕竟……没人知道现在鸣修在哪。”
过了半晌,周尘又言:“我想再去一次避难所。”
“不行。”周翎果断否决掉了他的请愿。
“避难所已经安全了,这已经这么多天,变异也已经过了时候了。”周尘不甘心的和周翎争论。
但周翎并不理会他的请求。
“可以。”周译添反而同意了。他笑着摊开手,言:“只要你不往望塔去就行。”
“为什么?”本来高兴的周尘,再次充满了疑问。
周译添没有回答,而是叫住周期,让他下午陪自己去云山神兵署。
“那里被‘洗劫’后,还得料理一下重造的事情。”
下午,周尘和米娜一同离开了万晴宫殿。
走在去避难所的路上,周尘一边思索着周译添的话,一边回头看了看米娜。
“米娜……”周尘叫了她一声,然后问:“在你印象里,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米娜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愣了一下。她支支吾吾的拉着缰绳,让马走快两步来到周尘的身边,然后回答:“家主……谨慎,聪慧,善良还很平易近人,而且,很有威严,虽然在家里不苟言笑,却没有什么距离感。”
“还有没?”周尘心里知道,他想听到的绝不是这些他已经知道的。
米娜看了周尘一眼,然后道:“常常微笑的人,突然不微笑了,事情会很严重。常常和善的人,也必定吃过锋芒带刺时候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