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曳璟下了手,与此同时,他为了和曳寻抗衡,丧心病狂地吸食了年仅八岁幼子的精魂。
男人最终还是死在曳寻的剑下。
没了精魂的幼子,如行尸走肉般见人就咬。
曳寻无奈,虽没有过多感情,但血缘的存在他只能忍痛掐断这个从未喊过他舅舅的外甥的脖子。
曳寻寻上曳璟时,她的精元已被震碎,连话都难以说出。许是她是大妖怪的缘故,故还能苟活几日。
曳寻将曳璟带回不夜城。他终究没有救活她,无力地任由曳璟的魂魄如一盘散沙涣散离去。
他怒极反笑,心中的悲愤无从发泄。
他是越伤心,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灿烂。
没人发现他眼底下的泪水。
曳璟的离去,他悲伤过,愤然过,反思过,自问过……
可做这些,还有用吗?
没有用了。
无法往生的残魂,一切都是徒劳。
知年问:“在审讯居的时候,为何不将真相说出?”
曳寻挑唇,露出凄然的笑容:“你的父亲才是真正的杀母仇人,换做是你,你会相信?你会接受吗?”
知年垂眸思考。她没有体会过被父母疼爱的感觉,唯一能感受到爱的,是曾今白泽神尊对他的宠爱。若放在以前,她还在天庭的时候,她未必能接受相信。现在,于她来说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啊昭不同,她未必能接受。
知年沉默不答。
曳寻深吸一口气:“不管结局如何,没必要给她徒增痛苦。恨我,比恨她父亲要好。”
知年偏头看向曳寻:“你打算如何处置她?被剥皮的是你的手下和贵妾,她又是你的外甥女。”
曳寻神情飘渺。他回想起以前的事。那日,他正在书房里处理事务,曳璟大腹便便地过来找他。
曳寻很惊讶。他惊讶的不是曳璟来找他,而是惊讶曳璟的肚子。
曳璟脸上洋溢出慈祥幸福的笑容,她轻抚孕肚,与他说道:“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啊昭,你觉得好不好?”
他难为情地挠挠头:“这事不是应该问孩子的父亲么?”
曳璟噗嗤一笑,说:“孩子的父亲说好,但我觉得我也应该来同你说一说,你是孩子的舅舅,哪怕日后不经常见面,你也是孩子除去我与丈夫之外的唯一亲人。”
亲人?
这两个字听得甚是别扭,却很是喜欢。
他手足无措的挠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憋了半天才问:“为何取这个名字?”
曳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
她垂眸满含柔情地看着孕肚,笑道:“昭昭如熠阳,我希望他以后能想太阳一样,被世人所接纳,光明正大地存活于世,并像太阳一样,予人光明。”
这是曳璟对她的孩子的期盼。
所以,他究竟该如何做?
曳寻不回答,知年不打算追问。
她心中突然生出疑问。有些事情,她要问一问啊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