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小了,最后一滴两滴,金色的阳光地穿透厚重的乌云。
雨后的山林与铜锣村就像重生一般,清新透入人心的空气,驱散心间的污浊。附在绿叶、花瓣、草丛上的雨露就像水钻一般,在阳光在熠熠生辉,圆圆的身体灵活地滚落而下。坑坑洼洼积下小水坑,好似天空的一面面镜子,镜子里,云朵褪去乌衣,洁白柔软,一片连着一片,在碧空如洗的蓝天下悠悠而飘。
阿牛和阿才的坐在废墟上,他们的指尖被残瓦断梁磨破了皮。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被大雨肆虐的冰凉。他们的头发、衣衫紧贴肌理。阿牛的眼眶,还有大哭过后的痕迹。
“咩——”
一声羊叫,让伤心低落的阿牛的死气沉沉的双眸生出一丝光亮。他与阿才对视一眼,站起身循声望去。
知年带着老白,百宝袋里装着小白,伸着懒腰从废墟后的一片林子走出来。
“知年姑娘!”阿牛三步做两步跑到知年面前,面上是按奈不住的惊喜与喜悦。
阿才难以置信地上前:“你居然没死!?”
现下托儿所没了,任务也要开始行动了,知年没必要再装出一副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她翻一记白眼:“怎么,你希望我死?”
阿才:“啊!?不······不是!”
他挠挠头,瞄一眼阿牛,心想大场大火过后知年姑娘怎么和往常不太一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阿牛眼里,现在的知年和之前的知年一样,没有任何改变:“知年姑娘,你有没有受伤?”
知年双手环胸,挑眉道:“受伤不至于,不过你们村里这些人也太卑鄙了,居然专挑睡觉的时候烧人房子!”
阿牛万般认真地附和:“的确,偷袭这种做法实在太下流。”
阿才:“······”
不知为何,他现在似乎预见阿牛家未来的鸡飞狗跳。儿子眼里只有妻子,一定会让当娘的心里不平衡,当娘的心里一不平衡就会各种刁难儿媳。
婆媳大战一触即发。
“没错!将至下流!大晚上将房子烧没了,我去哪里睡觉?在白天挑个时辰烧不行吗?我好提前找好住处。”
知年越想越气,昨夜她看话本正看得上头,托儿所突然蹿起火苗。阿鱼在托儿所这件事她本就不打算隐瞒任何人,她开托儿所就是为了引阿鱼现身。目的达到,托儿所在与不在已经无所谓,只是大晚上烧人房子,她又不能马上灭火,屋外的凡人更是无法算账。无奈之下只能带着老白和小白先躲进后面的林子,谁知天爷下起大雨,她只能撑开结界在林子心酸地度过一晚。
阿才额前落下三条黑线。
敢情房子被烧首先担忧的是住处,不是生命。
果然,眼前这位知年姑娘奇怪得很,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跟别说知书达理。
不过是一晚上,怎就变了一个人?
莫不是真正的知年姑娘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