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擦黑。
全寿公公伏在九王爷耳边低语了几句。
九王爷点头,“三姨娘被关押在何处?”
“就在他们偷情的那间柴房中,只不过,柴房里的床榻和摆设都被吴焕雄派人砸烂了。”
九王爷微微一笑,“不错,那沅州太守和盐运司副使什么时候到?”
全寿公公眼睛眯得看不见,语调莫名兴奋,“大约戌时,和吴占胤到家的时间几乎一致。”
九王爷十分满意,“戏要开场了,咱们也走一趟吧。”
全寿公公会意,立刻躬身扶起九王爷,两人一齐往门外走去。
……
月影西斜,月光将树木的影子拉得老长。
吴府先后迎来两个不速之客。
管家见来者位高权重,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将沅州太守和盐运司副使请进会客厅中。
这两位客人一坐下,大厅中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而这两位的脸色,也是一个比一个更臭,仿佛是上门来讨债的一样。
沅州太守和盐运司副使等了半晌,也不见吴占胤前来。
沅州太守便冷嘲热讽起来,“怎么?吴府的待客之道竟是这样?只让管家接待吗?”
盐运司副使也阴阳怪气道:“难道,你们吴府压根就看不起我们?”
管家被吓得双腿一抖,刚才想好的客套话一句也说不下去,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回二位大人的话,老爷他今日去访友,大约可能或许快回来了。”
大约?可能?或许?
盐运司副使冷冷一哼,只发出个鼻音,白眼都要翻上天。
沅州太守也气极,恨不得手撕了眼前的管家,怒喝道:“快滚去找你家老爷来!”
管家被吓得心肝发颤,连连应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出去。
当吴占胤回到家时,一看管家惊魂未定的模样,再想到他的两位上峰突然造访,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先是让儿子退下,自己径直去会客厅,直接跪在了地上,“见过太守大人,见过盐运司大人。”
沅州太守双目猩红,紧紧盯着吴占胤,冷笑道:“你还真是脸大,还知道我是你的上峰啊?胆敢让我等你那么久!”
盐运司副使的讽刺就更直白一点,“我还以为,你干了那些不知廉耻的事情,会主动上门来请罪呢!”
不知廉耻?请罪?
吴占胤听得莫名其妙,这两位大人为什么齐齐向他发难?
他双手作揖,疑惑地问道:“还请两位大人明示,下官真的不知,究竟何处得罪二位大人了?”
沅州太守已经没心思委婉,单刀直入道,“你跟我家云娘,究竟有没有私交?”
吴占胤一愣,“大人,您家云娘是谁?”
他听得云里雾里,鬼知道太守家的云娘是谁,跟他又有毛关系?
沅州太守一见他这般,直接将桌上的茶杯挥到了地上,咆哮道,“来人,给我把云娘押上来!”
不一会儿,太守带的人将云娘推进来,那女子容貌姣好,就是身段妖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进来后,云娘立马跪倒在地上,还时不时拿眼角瞟向吴占胤。
吴占胤脑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眼神是几个意思?老妹我跟你不熟啊!
沅州太守坐在高位之上,自然将云娘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气得眼中冒火。
云娘娇滴滴地对沅州太守等人行礼,“云娘见过太守大人,见过各位大人。”
“免礼。”沅州太守皮笑肉不笑,“云娘,你不是说想离开我府上,想住进吴府吗?今日我便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