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横没想到,他和秦响会那么快再见面。
仅仅只过了半个月。
“你怎么又回来了?”要不是他被关着,他非得敲敲秦响旳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秦响不说话。
他气得香菜肉粥都喝不下了:“你是不是蠢?”
因为没有刻意要这要那地拖延时间,凌姨很快端着山药玉米排骨汤上来。
秦响悄声说了句:“我明天再来。”
周自横脾气大得不得了:“别来了,你太蠢,老子不想再搭理你。”
他恶狠狠让她别来。
可到了第二天又不忘各种刁难凌姨,拖延她上楼的时间。
秦响倒来得准时。
“周自横。”
周自横背对窗口,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别叫老子名字。”
秦响自知理亏,好声好气地解释:“我不会在陈家住很久,等迁户手续办完莪就离开。”
周自横勉为其难地理她一下:“那要多久?”
“很快。”
她撒了谎,她不是来办迁户手续的。
她回去的第二天,陈知礼就撤掉了孤儿院所有的资助,叫停了梅梅的手术。梅梅已经四岁了,如果这次再不做手术,以后就没有机会听见声音。
来之前秦响就想好了,再忍几天,等梅梅手术完她就离开,就算户口迁不走她也会逃走。
这一次,周自横出现了很久。精神科的医生来过很多少次,用了各种手段,也没能让他沉睡。
秦响每天晚上都会偷偷上去见他,只能短短地说上几句话,但那也是好的,他太孤单了,需要有个人去听他“发发脾气”。
“手伸过来。”
秦响把手伸过去。
周自横在她手上放了一把糖果。
他口是心非地说:“我不爱吃,你要是也不爱吃就扔了。”
糖是他攒的。
医生给他开了很多药,他把药吃了,解口的糖都攒了下来。
秦响伸手接糖时,手腕从衣服里露出来,周自横看见她皮肤上有红痕,一道一道的,密密麻麻。
“你手怎么了?”
秦响立马拉下袖子遮住:“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用鞋刷刷的,她太讨厌陈知礼碰到她。
凌姨上来了。
秦响赶紧跑去二楼躲起来。
那些糖秦响没舍得一次吃掉,一天只吃一颗。她算了算,能吃十八天。
很快,糖只剩九颗了。
“周自横。”
周自横没答应。
秦响走近一些:“周自横。”
今天的粥和汤都放在了一旁,没被动过。周自横不好好坐,四条腿的椅子翘着两条,他把自己一条腿搭桌子上,抱着手,椅子一摇一晃。
他不理人。
秦响不知道谁惹他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