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歆瑶好生一吓,傲雪囫囵道:“婢子……婢子也不知……不知为何!”
“呵,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不知晓,本姑娘便就告诉你!”
她用上寸力,直接将傲雪掀翻在地,随手拂了拂身上的晦气,对祖母青秋道:
“祖母大人,只因小女一日偶然路过祖宗祠堂,发现祠堂之中似有贼人偷盗,小女便立马进入祠堂捉贼。
而此人也是生得机灵,鬼祟从后窗溜走,小女并未能将此人擒获。
此事过后,小女寻思良久,祖堂之内,若说值钱之物,便只有用黄金打造的长命金锁。
小女唯恐此人贼心不改,又来祠堂偷盗,便从集市上买来一味神药,涂抹至金锁之上。
此药无色,带有淡淡的蔓罗清香之气,但凡有人触碰此药,一个半时辰过后,皮肤便会过敏泛红,其状便正如此婢子的右掌一般红肿。
此时正好离小女被锁约莫一个半时辰,许是此婢子拿过金锁的手掌所染毒性刚好发作,这才会如此般殷红!”
堂上,青秋听得青筋冒起,实属怒不可遏,将一侧桌案茶几上的一壶香茶掀翻在地,下令所有王府上下将双掌举上,却无一人如傲雪婢子般红肿。
“孽畜!!!”青秋下堂,举足将跪地的傲雪踢翻在地,命上两奴仆小厮,将她摁于青地。
“孽畜,你还有何话可说?”
自青秋掌家以来,府上还未曾有婢子仆人敢如此大胆行事。
如今,沐霖宵沐王爷坐镇高堂旁听,青秋自觉今日府内之事实属有辱挂于武国公府高堂的“镇武天魂”四字,一股怒气加上丝丝愧疚之意,立马袭上她的心间。
苏歆锦见事情败露,趁着傲雪还未将自己和盘托出之际,便又做起了妖娆之态,撒娇卖萌于青秋身旁道是自己用人不当,听信了谗言,心中委实难受。
她还好生安慰祖母莫动怒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傲雪婢子乃是她歆锦庭苑的大婢子,她定当处理好此人,也好给王府一个交代。
随后,苏歆锦扔给傲雪一个眼神示意傲雪将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傲雪见事情败露,狡辩无用,本想兔死狗烹,供出苏歆锦主谋,却又心存一丝侥幸,便当堂承认,一切乃由她一人所做,目的是要将曾经欺辱过她的苏歆瑶活活冻死。
而若是此刻苏歆锦心狠手辣,不替傲雪求情,她便当堂反咬,弄她个鱼死网破。
只是苏歆锦刚欲自己下令惩治傲雪,青秋便先行下令,将傲雪直接杖毙于国公府衙庭苑。
傲雪听闻自己大限将至,脸颊已是哭成了筛子。
她挣开奴仆小厮,揪着苏歆锦的裤脚,求道:
“锦主子,婢子一时糊涂,婢子该死,婢子求您,求您替掌家大主子说说好,饶婢子一条小命,绕一条小命呀!”
傲雪苦苦哀求,眼中却透出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杀气。
苏歆锦踟蹰,她知晓祖母的性子,今日断是不能让傲雪存活于府。
“母亲大人!”青秋身后,突闻一音。
只见苏歆锦的生母李氏福身,对向青秋:“祖母息怒,今日有沐王爷在场,如此杖毙之刑过于血腥,委实不吉。
况且我国公府的家务之事也不宜大肆声张,莫不如将此婢子杖责四十,逐出府衙,让其自生自灭,可成?”
青秋闻言也觉王爷在此,不喜红血满院,又寻思着杖打四十,拖出府衙,此人也命不久矣,便诺下了李氏。
傲雪叩谢,几个奴仆小厮将此人拖拽出府,突闻一侧的皇座上对向苏歆瑶的方向袭来一音:
“哼,自作聪明的女子,你不解释一下,此奴婢的左掌为何如你面颊一般,通白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