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就行了,还在车子空调机里加乙醚,多此一举,”张小满用手揉揉了太阳穴,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捆绑,“怎么不把我绑起来呢?”
“都到地方了,绑不绑的不重要,”“陈有庆”活动了几下臂膀,“看不出来,你小子身子挺结实的,看上去瘦瘦干干的,扛在肩上怪沉的。哦,对了,别找你的电话了,在一辆出租车上,估计这会正带着你的朋友在D市兜圈子呢。”
张小满摇晃了几下昏沉的脑袋,“居然被你发现了,你不会想现在就撕票吧。”
“别逗了,我又不是专业的绑匪,撕什么票。你不就是看出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才会这么配合的吗?”
张小满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平平无奇的废旧厂房,还能听到河流的声响,“那可不一定,激情犯罪是一瞬间的事情,谁都说不好。”
“别瞎琢磨了,这里是东湖边上的罐头厂。”
“你不是说有人等着和我见面吗,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竟然能让你司马北打下手。”
“猜出来了?”司马北挠挠头,“我没露什么破绽啊,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刚猜出来,”张小满指着司马北的左手,“我才注意到你手背上有一道烫伤疤痕,让我想起中学时代我们班上的一个讨厌鬼,他手上也有一个这样的疤痕。”
“真是让我伤心啊,张小满,”司马北故作一副抹眼泪的样子,“才过了12年,你就把我的样子忘了,枉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至交好友呢。”
“你和至交好友见面的方式就是拿刀架在脖子上绑走吗,很别致啊!”
“别胡闹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我是让你把他请过来,你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花样干什么!”
司马北干咳一声,“老师,我只是想看看过去了12年,这家伙有没有长进罢了。如果他是语文课本方仲永一般的垃圾,是不值得我们在他身上花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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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头戴格纹前进帽的老人拄着拐杖从一道门后走了出来,一头银丝,却没有一点暮气,满面红光,精神矍铄,“我看你就是动了想和张小满一较高下的心思,告诉你,你到底还是棋差一招,是你输了。”
“怎么会?”司马北不服气地撅起嘴巴,“老师您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了人,也不必睁着眼说瞎话啊,如果我要真是绑匪,他这会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张小满饶有兴趣地看向老者,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如果他想逃跑,在路上就有大把的机会,你仔细看看他的鼻孔,”老者呵呵笑道,“是不是有些白色卫生纸残渣。”
司马北弯下身子,仔细瞅了一眼张小满的鼻孔,随即恍然大悟道,“好家伙,原来留了一手,你什么时候拿的卫生纸,合着车上你根本就没有吸入乙醚啊。”
“你忘记了?中学的时候我的肺活量就是最好的,”张小满耸耸肩,“现在虽然没怎么锻炼了,但是憋个一分多钟还是可以的,你那乙醚的量也就刚够放那一会烟雾。”
“好吧,”司马北瘪着嘴,“那就算平局好了,我识破了你和何瑶偷偷打电话的事情,你躲过了我的迷烟,扯平了。”
“可没有扯平,”老者摇摇头,“那个小女生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张小满塞鼻孔只用了半张纸,另外半张一直夹在你副驾驶舱一侧的后座车门上,你只不过没留意到罢了。”
司马北脸色难看起来,“我想起来了,难怪你要自己上车......”
“所以说,”老者慢悠悠走到张小满面前,“张小满确实比你高出了一大截。”
“你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张小满眯着眼睛看向老者,心里生出一种被人当猴子戏耍的感觉,“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老者笑眯眯地盯着张小满,“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其实,我也没想到司马北会突发奇想玩这么一出绑架的戏码。我让他把你请过来,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您既然这么厉害,想来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搞定。而且,我很忙的,说不定一扭头就会把你说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司马北面色不悦道,“张小满,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我们找你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老者白了司马北一眼,“要不是你自己不争气,东西没学好,我至于找其他人吗,闭嘴吧。”转向张小满,“一时忘记了不打紧,只要你在某个恰当的时刻记起来就成。”
张小满微微皱眉,“什么事情,先说来听一听。”
“这样吧,作为交换,我先告诉你一个消息,等你觉得我这个消息有用,值得你答应我再说。”
“可以,很有诚意。”
“十二年前,有一个叫骆慈的小孩子,”老者拄着拐杖在张小满身边来回踱步,“送给了一个叫孔悦的小女生一本我的书,你如今陷入的这些谜团和那本书里的一些案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比方说书中有一个篇章就叫空气的威力。”
张小满忽然想起当初审讯孔悦时,夹着周坚照片的那本推理小说,惊呼道:
“你是……长弓难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