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元素系创始人月空谷病逝,享年二十五。
葬礼上,杨盼一身白衣素服,望着月空谷的墓堆久久不语,周围一圈皆是新派弟子,他们同样也是白衣素服。
众人神情黯然,皆因月空谷的离世而感到哀伤。
“阿月,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我们的约定。我会将新体系改良,完善,并且发扬光大。我一定会让世人记住你,让月空谷三个字响彻苍穹。”
杨盼对着墓碑暗暗许下重誓。
一名弟子蹑手蹑脚的来到杨盼身侧,轻声说道:“杨师,还要等纪师吗?弟子们都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不等了,开始吧。”
杨盼右手用力捏拳,其中隐隐有血迹流出。他又一次想起了月空谷的遗言。
阿月,无论何时,何事。你都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元素系刚刚确立,诸事待定。千万不能外头忙乱里头闹,一定要团结。你就是太自我了,多站在别人的立场看看吧。
你连这都料到了吗?阿月。杨盼暗暗叹息了一声,他松开手,看着忙碌的弟子们,心中涌动出无限希望。
待葬礼的议程全部走完,杨盼便遣散了所有弟子,“都散了吧,已经耽误你们很长时间了。”
“杨师你...”之前说话的弟子想要劝阻,不过被杨盼抬手按住了。
“我想多陪陪他,别担心了。”
“是。”众人恭声回道。
弟子们三三两两的离去,只留下一碑一人。
杨盼呆望着月空谷的墓碑思绪万千,“真是奇怪啊,阿月。我们明明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可最近几年见面的时间,却变得越来越少。明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却好像一刻也没有分离。”
“如今你在里头,我在外头。我反倒觉得更加亲近,就像你从未离开一般。”
一如从前。
两人相识共勉的记忆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回放,杨盼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丝笑意。
而就在此时,一名身着华贵衣袍,与杨盼差不多年纪的男子,面带愧色的来到了杨盼的身旁,“抱歉...我来晚了。”
“祭拜一下吧。”杨盼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元素系三把手,不,二把手,纪业。
纪业有些意外,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以为这次一定会被杨盼打个半死,没想到会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
“你就不问问么...”纪业谨慎的问道。
“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阿月不会怪你的。”杨盼淡然回道。
纪业闻言顿时心乱如麻,他的确有急事,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现在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为何不强硬一点,将事情推掉,也好送送老友,“我...我...我...”
纪业我了半天也没能组成一句完成的句子。
“别说了,我懂。”杨盼替他解了围。
纪业不再言语,他燃香奉礼恭敬的拜了三拜。
一套流程走完,两人对着墓碑相顾无言。
……
几日后,元素系研发大楼,杨盼的办公室,弟子们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物品,进进出出,杂物很快就堆满了整个房间。
一名弟子放下手中的箱子,转身朝一袭白衬衫牛仔裤的杨盼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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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道:“杨师,月师的东西都已经搬来了。”
“好的。谢了。”杨盼点头朝弟子道谢。
“不客气。”弟子抱拳,缓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去。
杨盼回头望着凌乱的房间,熟悉感油然而生。
真是像极了那个时候,你说是不是呢,阿月。杨盼仰头望着窗外的晴空,心情无限舒畅。
“好了,接下来,该开始工作了。”杨盼撸起袖子,一点一点的整理了起来。
太阳耐不住寂寞从偏东位置渐渐跑到了西边。
夕阳西下,杨盼瘫软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说道:“早知道就让他们按顺序搬了,现在整体是整理好了,但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资料,还要好好缕缕。”
“有的头疼咯~”
第二日,天刚蒙亮,杨盼的办公室便亮起了灯光。
杨盼耐心的阅读着每一份文献,一字一句的做着批注,并按三个派别逐一分类。
今日结束,他只阅读了总量的千分之一。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过去了半年。
此时的杨盼已经不复半年之前,精神抖擞的模样,邋遢的胡茬子不知蓄了几日,厚重的黑眼圈层次分明,衣角发黑,显然是很久没有梳洗过了。
月空谷留下的资料不仅多而且繁杂,半年的学习杨盼不过整理了四成,他有点明白月空谷当时为何会不听劝阻,不眠不休的研习了。他仅仅是学习月空谷留下的成品资料就如此困难,无法想象自主研发该是何等艰辛。
“阿月,你当时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吗?”杨盼仰头望着窗外的晴空,嘈杂的蝉鸣跃入耳内,记得上次仰头还在东季,一晃眼竟到了盛夏。
时间过得真快啊...
杨盼起身,慢步走到房门前转动了久违的门把,他现在要去修整一下,否则自己就要去找挚友报道了。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了,怎么说也要等约定兑现,他才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