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顾同恩微愣,“为何?”
“中日形势紧张,终有一战,只不过是提前准备。”
“你这……”顾同恩眉头皱的更深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往下倒了下去。
“同恩!”江云廷大惊。
……
江来刚送林绾回家,又在杨大勇兄弟俩的护送下回到自己家,却被张伯急急忙忙的拉着往外跑。
“张伯,怎么了?”江来忍不住问。
“顾同恩顾先生,跟老爷喝酒的时候吐血了,人晕了过去,现在正往同仁医院送呢!”张伯解释,“老爷说,请少爷你赶紧过去一趟。”
“行,我知道了。”江来也就不再拒绝,喝酒的吐血晕了过去啊,嘶,更像是上消化道大出血啊!
这速度不快点儿,那大概率人也是要没了的。
……
“江先生,您慢点儿说。”余温穿着白大褂,看着已经扎好针输上液的病人,又看向了江云廷,“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与同恩正喝酒,他应该是不舒服,一只手捂住了胸口,突然人就倒了下去,然后还吐了满地的血,红色的,量很大。”
“喝的什么酒?”
“红酒。”
余温:……
“除此之外呢?”
“人晕过去了,其他……”江云廷还来不及说完,就看到了急忙赶到的江来,松口气的同时,也算是有了平静下来。
有江来在,他相信顾同恩不会出事。
“爹。”江来与自家老父亲打了招呼,又看向余温,“病人情况如何?”
“顾同恩,男,38岁,饮红酒后呕出大量红色液体伴晕厥1次,有上腹隐痛不适,有头晕乏力,近期无腹泻黑便,无寒战发热,现已经开放了两路静脉通路,正在补液扩容,血型不明,正在配,血压刚刚测的是89/54mmHg,心率125次/分,呼吸急促,中度贫血貌,没有黄染,腹腔内应该也没有积液,人现在是清醒的。”余温迅速的对着江来说着当前的情况。
江来点头,走到推床边,开口,“顾同恩?”
“嗯。”顾同恩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么快就见到了江来,而且,还是以一种如此不雅的方式,真是老一辈的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平时喝酒多吗?”
“自少时就喝了。”顾同恩声音有些微弱。
“几年了?”江来眉头皱着,这种时候,他可不会管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长辈。
“二十多年了吧。”顾同恩语气有些不确定,他虽信佛,可自小家境优越,他又继承了偌大的丝厂以及珠宝公司,长袖善舞,怎么可能不喝酒?
“一天喝多少?”
“那多了去了,基本上醒了就得喝点儿,晚上有应酬喝的更多。”顾同恩笑笑,苍白的脸色更多是一抹无奈。
“家属呢?”
“路上。”江云廷开口,“江来……你顾世伯?”
“先保守治疗看看,如果血压还是上不来,我建议直接剖腹探查,上消化道出血的可能性大,可能是胃部的溃疡破到了动脉,当然,还有可能肝硬化导致的门脉高压伴食管胃底静脉曲张出血……”江来一边说,一边掀起了病人的衣服,“两条腿曲起来。”
腹部平坦,没有膨隆,的确,不像有腹水的样子。
腹壁静脉也没有曲张,没看到蜘蛛痣,手上也没有肝掌。
这让江来松口气。
不然,若是有,那很可能代表着……肝硬化失代偿,在这个时代,几乎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