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讲到这个程度,钦天阁的学子们已经安静无比,却此时,讲堂之中突然传来咔吱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徐冲之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钦天阁的弟子们想起卫君凡之前说的三分钟之内徐冲之必将椅子坐塌的预言,不由惊骇无比。
卫君凡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这个结果就是演算,大到宇宙,小到尘埃,皆可演算!”
卫君凡从基本概念开始讲起,说到样本,说到事件,然后再开始以数学模型开始算各种常见事物的发生概率,钦天阁弟子包括徐冲之在内,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些语言明明自己都听过,但却完全不懂,那些数字他们也常见过,现在看来却陌生的很。
卫君凡并不认为自己是好老师,而且要一堂课讲完整个高中的概率论,这些学生们能够听得懂十分之一就算不错了,就算燕嫣言,卫君凡也敢断定她顶多能够听懂四五成。但他还是认真的讲,因为这些概念灌输之后,剩下的就是刻苦的钦天阁学子如何钻研的问题了。
燕嫣言的震惊程度甚至还远超钦天阁的弟子们,她之前就听叶青璇说过卫君凡如何演算引力,演算星辰的运行,但毕竟是通过女儿叶青璇传递的,对于算法和原理认知并不清晰,这次现场听卫君凡讲解数学知识,讲解概率论,只觉得自己所学就如同小学生一般,在卫君凡面前不值一提。
一堂课两个时辰,卫君凡终于讲完,钦天阁弟子包括徐冲之在内,再也没有丝毫不服之意,剩下的只有对知识的渴望,对卫君凡无上的钦佩。
雷鸣般的掌声在讲堂中响起,苏玄瞻也是揪着自己的大胡子,心想就算是自己讲课,也没得到过这么多的掌声呢。
卫君凡想了想,道:“理论是理论,科学理论的发展也需要用实践来证明其价值。”说罢,他拿出几块铁,然后以炼金术炼出一个小型的蒸汽机和几个轮子,这算是火车头的最早原型。众人都不解其意,卫君凡在蒸汽炉中加入水,加入炭,以火点燃后,蒸汽机开始运转,车轮滚滚向前,这一手不用法阵的炼金术将卫君凡逼格拉满,蒸汽机的运转更是看的钦天阁的弟子们目瞪口呆。
“这个小机械名为蒸汽机,你们可以仿制一下。”卫君凡笑了笑,又叹道:“我们探索大道的规则,最终还是要回归到为万民谋福祉上,如这样一个小小的机械,如果能够推广开来,可以解决多少普通人用人力也无法解决的问题?而至圣先师、巫圣他们这些先贤若也是敝帚自珍之徒,我们又如何能够走上修炼之路,明白世间道理呢?”
“这也是我今日愿意给大家讲解概率论的原因,我希望与诸君共力,开创真正的知行盛世!
卫君凡的讲课无疑是空前成功的,整个钦天阁都沸腾了,钦天阁虽然是衍宗圣门,但衍宗毕竟脱胎于巫道,衍宗天然对于炼金制器、观气扼运研究不浅。
燕嫣言倒也不客气,让卫君凡每月给钦天阁的弟子上一课,卫君凡本觉得麻烦,但想想这可能是未来岳母之一,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展灵昭一个月的禁闭期终于结束,她作为天京府的头号捕快,先是去天京府向魏希仁报道,然后再整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案件,发现除了崔成胜之外,最近还有不少人死于非命,加上之前就死去的郑祥,足足有十人之多。她努力地寻找这其中的关联性,发现并无关联,没有线索可言。万般无奈之下,她也顾不上父亲对她的再三警告,将卷宗一股脑兜起,径直来到竹芒书院。
“灵昭姐,你今日怎么来了?”
展灵昭白了卫君凡一眼,嗔道:“怎么?我不该来?”
“那倒不是,只是这一个月来灵昭姐你也没来看过我,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展灵昭一听卫君凡这样说,顿时觉得这样一声不吭就没有音信,实在对不住卫君凡,便道:“我也没办法,父亲让我在家中禁闭,我出不得门。”
“那难怪了。”卫君凡展颜一笑,道:“灵昭姐有事找我吧?”
“嗯!”展灵昭一股脑将案件卷宗都放在卫君凡的案台之上,道:“最近死了不少人,要么是朝廷命官,要么是世家子弟,但看来毫无头绪。”
卫君凡明白展灵昭的苦处,虽然她作为展指挥使的女儿,破不了案不会受到太多责难,但她天生正义感极强,责任心又大,所以这些案子破不了,她会非常自责,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就是凭着家世在天京府混饭吃。
他扫了一眼这些卷宗,这些人确实似乎毫无关联,虽然都在天京城,但交流的圈子却好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们尸体发现的地方也各有特点,比如崔成胜就在离天京城百里之远的西丰县被发现,而其他人有的是桥下溺亡,有的则是悬梁而死,总之也各有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