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烧饼面汤,十文一套喽——”
一到清晨,这街头巷尾啊,就会渐渐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人们端出晨起准备的材料入锅,热气腾腾冒起,混杂着各种香气钻进路人鼻子里。从街头到街尾走上一遭,就能被香得口水流一地。
明艳绝俗的女子,一面给身旁侍女滔滔不绝地传授经验,一面轻车熟路地挤进人群最内圈,拍下十六文铜钱:“来两套烧饼面汤!”
即使女子与侍女都作男人打扮,周遭的路人还是都能看出她们的性别,纷纷让开了一些,窃窃私语。
“唉哟,哪家的姑娘,居然穿成这样出门来了。”
“谁知道呢。看年纪不小了,家里也没个人管管的。”
侍女被周围目光刺得有点别扭。
倒是那明艳女子,瞪着眼睛扫视一圈,刀子一样的视线立刻让四周安静下来。
“这,小公子啊,你这给的也不够数啊。”烧饼摊的老伯有些为难。
“不够?!你们家烧饼不是八文钱一碗的吗?”
女子倒不是心疼这点钱,单纯是觉得被驳了面子,下不来台,“本宫……本公子可是你们家常客!你们家一直是这个价的!”
“是是,但最近粮食价格涨了太多,咱也没办法,只能跟着涨价啊。”
“本公子才不管你那个,你必须八文钱卖我们!”
纠缠一番后,眼瞧着女子要掀他的摊子,老伯欲哭无泪,无可奈何,只能按八文钱卖了两套饼给她。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黄历上也没写啊。
等这一主一仆走后,老伯深深叹口气,却发现眼前伸来一只白皙的手。
不过吸引他注意力的,不是这只手虎口处厚厚的老茧,而是手心上托着的一小锭银子。
“这?”老伯茫然地抬头,却对上一道温和的目光。
“方才那两人以后若再来,就按八文钱卖她们,这是定金。若不来,就当是我替她向您告罪。”
这这。
这一小锭银子够买多少烧饼的啊。
夏清阳将银子放进老伯手里,一笑:“只是莫要提起我。”
夏清阳走后,侍女偷偷回来,要将少给的银钱结给老伯,却从老伯那里听说,已经有人替她们给过了。
给过了?不会吧,她家娘娘那个性子,在宫外还有朋友???
-
“你还真能忍,就不想上去打个招呼?”
一大片花海内,摆放着一把高高的椅子。
小小少年坐在椅子上,虽然腿挨不了地,但手还是要撑着头,姿势还是要酷。
“不是道君您说,不能心急么。”
“你记得就好。如果打乱他们曾经的生活轨迹,也许会带来不可知的影响。你啊,就等到他们‘应该’认识你的时候,再去他们面前晃悠吧。”
道君从椅子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