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打完电话,开始盯着王红雷看。
“你看什么?”他朝民警伸出食指,王红雷想,如果这个招工的家伙不肯提供工作,他也没必要保持客气,甚至可以带着月亮打他一顿;但他又转念一想,自己是为了教导月亮重新做人,就打消了动粗的念头。
民警没有直接回答,“请你稍等,一会儿给你安排。”听到“安排”两字,王红雷以为有工作可做,立马安分了。
“我们俩能干些啥活计啊?”他问。
民警鬼鬼祟祟地伸手摸了一把电话,又把手缩回来,他舔舔嘴唇,双眼移向月亮所坐的椅子,他可能觉得双手无处可放,就伸出两个食指戳戳桌面,似乎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他终于开口了,可惜说出的是废话,“你,你们俩,还请稍等一会儿,我说了不算。”
王红雷不缺耐心,“咱们三个人,也无事可做,这么着,你这儿有扑克牌吗?咱仨打扑克吧。”王红雷疯之前就是贩卖扑克的。
民警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那咱聊聊天也成,月亮,你讲讲你打仗是怎么输的?”
民警无论如何也听不见月亮讲的话,只听见王红雷一句一句地应答着。
“我原本是带兵的。”这句话是说给民警听的,只可惜他听不到。
“你还是个将军?”王红雷插话问道。
“我们那里不叫将军,叫领主。”
“欧洲的叫法啊。”
“算是吧……总之,我们和另一派系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战争,当时谁输谁赢还分辨不出,敌我双方都军心动摇,如果某一方的某个重要领主率先叛变,胜利者就将是另一方。当时决定战争走向的是一群叫律师的家伙,律师负责游说众领主,律师的成败也就直接决定了战争的胜负。我们这边的律师稍逊一筹,最终一战,我方血战惜败,我也被判处流放。”
“那你身为领主,肯定相当记恨那个律师?”
月亮睁圆眼睛看着他,这句话在他看来自然很不中听,“怎么会,我就是那个律师!”
“抱歉,我哪里知道呢,你既带兵,还游说,忙的过来吗?”
“我当了律师之后,就不带兵了。”他说起这个表现得很严肃。
“那你会武功吗?”
“你是指打架吗?”
“对。”
“我会一些。”
“那你杀过……”话未说完,王红雷猛拍手,“我差点忘了,咱不提暴力,和谐社会不能允许暴力存在,瞅我这记性。”
民警绝望了,仅凭王红雷说的话,他听不懂两人在谈些什么。
“我当然没杀过人,律师杀人干什么?”
“那就好。”
月亮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只负责指挥,杀人的活都是下属去干。”
“这也很合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我还被刺杀过好几次,每次都好惊险,连我的同事也是如此。”月亮头上的鬃毛竖了起来。
王红雷很好奇地听着,突然,他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说道,“我闻到一股汗味,从门口传来。”
月亮也仔细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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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但我不太确定。”
但他们都听到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顺溜儿,爷。”民警立刻站起来,哈腰问候道。
“赶巧儿了,昨个我寻思要吃一趟煎饼,大清早就开来了,这不,碰见熟人了!”男人发际线很低,扎着一条辫子,穿着打扮很洋气,但王红雷一皱眉头:他闻出,那汗味就是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兔?”月亮还未完全认出他来,只是叫出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那还能是谁?尼采老同志,别来无恙啊。”兔深鞠一躬。
“说到同事,同事这就到了,哥,这位就是我的一位同事。”
没有多言,兔带着王红雷和月亮出了派出所,上了自己的车。
他开的是越野车,车很新,但车型是老车型,坐进去略显狭窄,幸好不影响舒适性。
“真大气,居然有轿车坐哦?”王红雷,这个落后了三十年的男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