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看!我吃吃!”它大号着,挣扎着将自己仅剩一半的躯体拖出了管口。
小小已经撕开了洗手间的门,毛毛则还在等待它的指示;走道中传来的气息告诉它,这里分明有不少硬皮肉!
“小小!坏!坏!骗我们!坏!”它对毛毛诉苦,带着比它大一倍的毛毛,爬向门口。
但没等它们彻底爬出门,第四个势力、第四个搅局者已然如约而至。
随着一声尖锐的汽笛声,如同阿鼻深处传来的汽笛声,两只瘟疫先生同时回头看向管口,连急于吞吃鲜肉的小小都好奇地爬了回来,将头部探入门中,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洗手间内的景象惊呆了三只怪物。
一股股夹杂着蜡与黄铜味道的气流涌出管口,那被手爪撕开的缺口冒出浓浓蒸汽,瞬间填满了整个洗手间,水雾迅速凝结,这洗手间内仿佛下起了雨,雨点随着嘶吼声纷纷落下,那玩意的身影凭借汲水术的效果浮现在雾气之中,渐渐呈现一个人形。
大河兽站在了三只瘟疫先生眼前。
三只怪物,总计九张嘴,异口同声地叫唤着同一个词:“怪怪,怪物!怪物!”
未等话音落去,这怪物眼中的怪物,怪物的至尊——大河兽,挥动右手,一拳打向距离它最近的、那只最狡猾的瘟疫先生。
只一拳,那狡猾的家伙来不及躲闪,化作了一滩脓血,就此死亡。
“怪物?法布尔的怪物!”大河兽用猛虎般的喘息声传达着它毫无意义的话语,那空洞的头颅转向幸存的两只瘟疫先生。
毛毛和小小大喊着那个词,奔爬向洗手间外,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逃向第一千一百七十一层的会场。
大河兽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些黏糊糊的猎物,它紧随其后,迈着沉重而又毫无目的的步伐,狩猎着,这场终极博弈,它是最后的参与者。
……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层的电梯门打开,其中是一双袜子。
利布撒尔凭借他对作战谋略的丰富经验,当即猜到了冰商他们的计划,惊呼一声,“不妙!”没来得及向众人解释,就举着剑奔向会场。
唐纳德的反应也很快,他紧跟在元帅身后,一只箭悄悄搭在了弓上;阿勒法自然明白利布撒尔的猜想,*跟紧利布撒尔,只有那家伙身旁最安全。*他对莫尔讲,两人疾跑着跟随老猎人。
即便不清楚此时的状况,其余的众人也能通过那双袜子看出基本问题:冰商不在此处。他们举着武器,迅速调整队形,向着元帅奔赴的方向跑去;因为这些无面骑士和无形禁军都处在隐身状态,他们的队伍毫无实质压迫感,只是发出着整齐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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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声,表明这里有一支队伍正冲向战场。
那双沾着瘟疫先生褐绿色体液的袜子说明了一件事:冰商根本不是冲着总统去的,他和他的同伴实则打算逃跑,这双袜子只是一个诱饵。
真正的战场在第一千一百七十一层。
电梯门打开,冰商和森纳互相掩护着,一边疾行,一边戳刺着任何胆敢靠近他们的禁军。两人的目的很明确:到达会场后的紧急空港。森纳使用法术,尝试招来瘟疫先生,但他立即意识到,那三只怪物此时就在本层,这意料之外的惊喜让森纳来不及细想。
*成功了!*在冰商刺死第五名禁军时,森纳传达,*瘟疫先生似乎赶到了!*
两人都身受数余创伤,流血不止,但也不敢停下脚步:他们距离空港只有半个会场的距离。
他们背靠着背,通过底层的入口,闯进了这偌大的会议厅,随即转换姿势,并肩跑向那舞台;只要穿过舞台,空港就将近在咫尺。
数队隐身的禁军追赶着二人,森纳及时施法,用残破的右手释放酸液,融化了身后的金属门,将追兵阻挡在一滩酸液后。他穿着皮鞋,冰商则光着脚,两人都精疲力竭、浑身是伤,禁不住敌人的新一轮进攻。
恰是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支疾风般袭来的箭射向森纳的后背;若不是冰商凭借杀手的强烈本能挥匕首挡下,这一箭足以要了异教徒的性命。
射箭者正是猎人领主,他和利布撒尔都气喘吁吁,站在了会场二楼的入口处,与两位敌人间的直线距离接近一千米,这样的距离,还能精准射击,令冰商胆寒不已。
(该死!来了个厉害的家伙!)
*猎兽者唐纳德!跑不规则的S形!不要走直线!*森纳急忙知会同伴,二人改变了逃跑路径,唐纳德的第二箭紧跟而来,但准度已经远不如第一箭。
利布撒尔翻越重重座位,持剑向二人杀来,由于他先前已经高速奔行了许久,加之这会场座位分布相当密集,他的速度只能勉强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
在这博弈刚刚进行到竞速阶段时,阿勒法才跑入会场,他站在拉弓射箭的唐纳德身后,摘下氧气面罩大口喘气;唐纳德因为迟迟不能射中二人,急得满头大汗,他涨红了脸向律师大喊,“律师!做点什么!”
阿勒法不紧不慢地叉腰站立,继续喘着粗气,说道,“让我……让我缓缓……”
紧跟着阿勒法进入的居然是莫尔,他使出浑身解数,才跟上了前三人的步伐,一跑进会场,他就瘫倒在一处座位上,学着律师的样子吸气呼气,看来两人都不善于进行这样剧烈的有氧运动。
舞台上,冰商和森纳狂奔不止,身为杀手和割喉者,他们倒是精于长途奔袭,所以占据优势;如果博弈继续这么竞速下去,胜利迟早是他们的。
但一切都在转瞬间改变。
伴随着远端传来的汽笛般的凄厉嚎叫,两只瘟疫先生一前一后从舞台侧面的门中窜出,它们哭号般喊着一个词语,扑向了冰商和森纳。
“盖屋!盖盖!盖屋!”
恐惧让它们的声音难以被听清,但那惊恐的情绪无需多言,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那两只半液态的家伙,包括利布撒尔在内,人们的瞳孔剧烈收缩,冰商和森纳更是因此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
原因只不过是三个字:大河兽。
它的双手拉扯着一块令人作呕的液态肌肉,那肌肉明显属于一只被分尸的瘟疫先生,怪不得那两只怪物要逃跑;大河兽抽动着它那头盔下难以描述的组织,将手中的肌肉搅碎,似乎相当享受这一过程,但在场其余的所有人都不可能享受这样血腥且恶心的景象。
大河兽将碎肉抛下,听见了三处脚步声,它一一看去,被它目光——如果那紫色的光点算是它的目光的话——扫射的人当即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战栗着避开它的邪恶凝视,这三人依次是森纳、冰商和利布撒尔。
如果仅仅是那两只瘟疫先生,还不足以阻挡他们的去路,但大河兽的出现让森纳和冰商乱了阵脚,逃向了错误的方向。利布撒尔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击,他的勇气取之不尽,但理智告诉他,继续追击无异于自寻死路,于是他放慢了脚步,提着剑走向下方,提防着大河兽的一举一动。
这场终极博弈的玩家齐聚一堂,大河兽站在远处,看向二层,看到了一位老朋友;它看向莫尔,莫尔刚刚爬起,正靠在座位上喘气,并没有和它四目相对,但也看出那狰狞可怖的轮廓确实是大河兽无疑。
莫尔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语气一半是惊愕,一半则是难以置信。
此时此刻,无论是杀人如麻的异教徒首领森纳和杀手冰商,还是经验丰富的猎人唐纳德和律师阿勒法,甚至是无所畏惧的元帅利布撒尔,以及亲身经历过如此恐怖的莫尔,心中都回响起同一句话。
“Xiaroulex!”
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大河兽对逃亡中的两只瘟疫先生发起了攻击。
……
序号为32的文献:
戴维放下右手的老式通话器,看着窗外的乌云,左手中把玩着那匕首的断刃,对背后的玛瑟琳低声说道。
“变天了,去把雨具备好。”
“怎么?要解除封塔吗?”
水镜的总统点点头。
“这里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我们该转换阵地了。”
他左手一闪,匕首插入他身前的办工桌,那老式通话器中仍传来线性流体恶魔温文尔雅的笑声,那笑声,仿佛坚冰被放进滚沸的油锅时发出的滋滋尖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