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明就站在眼前，林青山却感觉看不清宫主的脸，像是隔着一层无法名状的雾。
一旁的刘为道，人都快麻了。
这下回去，怕是得把林氏供起来！
“好久不见，黎斯。”
“黎斯见过茹萱宫主！”黎长老低下头，语气有些低沉回道。
林青山这时才知道，黎长老的全名，而宫主的名字叫茹萱，只是不知道姓什么。
两人很明显早就认识，但黎长老的话似乎让茹萱宫主有些不高兴。
她冷哼了一声，众人只觉周围温度都立马降了下来，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这是你收的徒弟？”茹萱宫主看了林念文一眼，开口问道。
“是的。”黎长老依然没抬起头。
今日一大早，黎长老就心不在焉，见了茹萱宫主后，更是四魂无主一般，往日里气概豪迈的炼丹师协会长老，已不见了踪影。
“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收徒的吗？”茹萱宫主道。
“我是曾说过。可是，人终究敌不过岁月，老了，心态也就变了。”黎长老低沉道。
“哈哈哈，老了！你倒是说得轻巧，一句老了，就可以推翻过去的一切了是吧！”茹萱宫主的语气陡然冷了下来。
“宫主，黎斯今日前来，是有事要求宫主。”黎长老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想求购一份灵髓，价格请宫主尽管开口。”
“哼，灵髓？是为了这小家伙吧。”茹萱宫主看了一眼黎长老身旁的林念文，缓缓道：
“一份灵髓，对我来说只是小事，免费送你都行，但你来求我，总得说几句好听的吧。”
“黎斯祝宫主青春永驻，吉祥如意……”
“住口！”茹萱宫主喝道。
她的脾气属实令众人摸不着头脑，霸道多变，林青山都有些同情黎长老了。
“想要灵髓是吧，我带你去取！”说罢，一股磅礴的气势从她身上涌出，她伸手抓住黎长老，提着黎长老的衣领直接破空而去。
林青山几人一脸懵逼，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茹萱宫主又提着黎长老回来了。
再见黎长老，已是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很明显，是被拖出去血虐了一顿。
能把一个灵台境片刻功夫打成这副模样，茹萱宫主恐怖如斯！
揍了黎长老一顿后，茹萱宫主心情明显好了几分。
“林念舞，你和林念文是兄妹是吧。”茹萱宫主道。
“是的，师傅。”林念舞乖巧道。
“师傅对你的要求不高，以后，你必须比你哥哥强，明白了吗！”茹萱宫主道。
“啊……这，师傅……”
“不必多说，以后你们半年比试一次！你是上品血脉，他不过是中品血脉，难道你还怕了他？
再说，有师傅在，你肯定可以的！”茹萱宫主霸气道：
“我的徒弟，必然比黎斯的徒弟强！”
“好，我听师傅的。”林念舞弱弱道。
嘴上这么应付着，她心中却完全是另一种想法：
我的亲师傅啊，等你你以后了解了我哥哥，就知道比我哥哥强是有多难，那不是高一层血脉的事。
“这位小友，快领悟势了吧，倒算个人才。”茹萱宫主又转头对林青山道：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学宫？”
“多谢宫主抬爱，晚辈在家中是一族之长，肩负家族发展重任，实在不可长时间逗留学宫，请宫主见谅。”林青山赶忙恭敬地回道。
自从那天受到黎长老的指点后，他感觉自己距离彻底领悟刀势越来越接近了，身上的锋利之感也越来越明显。
“嗯，人各有志，我不勉强。”茹萱宫主淡淡道。
“黎斯，记住了，以后半年切磋一次，徒弟对徒弟，师傅对师傅！”茹萱宫主重重道。
这番话属实把黎长老吓住了。
“茹萱宫主，这个要求是否太过分了些？”黎长老忍不住额头青筋乱跳，他才挨了一顿揍，身上伤痕的疼痛还很清晰。
“过分吗？比你还过分？就这么定了。”茹萱宫主一如既往地霸道。
黎长老听到这话，脸色浮现一丝愧疚，随后没有再反驳。
林青山感觉黎长老多少带点受虐属性，这要是他，绝对不会答应下来。
将半年切磋一次的事情定下来后，茹萱宫主让林念舞与林青山几人告了个别，随后瞥了黎长老一眼，便满意地带着林念舞离去了。
“黎长老，这念舞拜入宫主门下，是福是祸啊？”林青山满脸担忧，问道。
他总感觉这大魏学宫的宫主不太靠谱。
“放心，她就对我这样，平时都挺靠谱的，林念舞这娃能拜入她门下，不会吃亏的。作为宫主亲传，在资源方面很占优势，这是好事。”黎长老嘴角抽搐道。
“那就好。”林青山稍稍放下心来。
“灵髓已经到手了，咱们回去吧。”黎长老道，这是他挨一顿打换的，为了徒弟，也是拼了。
“长老，苦了您了！”林青山郑重行了一礼，暗道这茹萱宫主是个大方人。
“师傅大恩大德，徒儿日后定竭尽全力报答！”林念文也很懂事，当下便给黎长老磕了个头。
“你有这个心，师傅便欣慰了，日后勤加修炼，早日扬名大魏，给师傅涨涨脸！”黎长老欣慰道。
次日，林青山特意找到陶文涵，托陶文涵问了一番陶老茹萱宫主的事。
陶老的说法和黎长老差不多，告诉他不用担心。
林青山还冒昧打听了茹萱宫主与黎长老之间的故事，陶老只告诉他，两者以前曾是京城有名的神仙眷侣。
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陶老并没有细说，林青山也没再多问。
他主要是担心林念舞跟着茹萱宫主会吃亏，既然都说没事，他也就放下了心来。
京都一行，至此圆满结束，林青山甚是满意，当下便打道回府。
刘为道再次邀请二人同行，不出他意料，林青山再次拒绝了，这是好事，可以避免尴尬。
无论如何，林氏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林氏了，不止是他刘氏，从今以后，整个安宁郡都没几家惹得起林氏了。
现在屏南卫的世家还没收到消息，但迟早会知道的。
林念文拜入黎长老的消息或许不会传出去，但大魏学宫宫主收徒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这种级别人物的一举一动，那都是备受关注的。
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收徒，很难不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