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我辗转反侧,钻出被窝,用大夫留下的体温计,又给他量了量体温,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上面的三十九度五。放下体温计,惆怅的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却也只能看着漆黑的夜空再点起一支烟。脑子里千思百转,却又似这夜空一般没有一丝光亮。
吐出一口浊气,借着里屋灯光看着映射出来的烟雾,突然脑海里仿佛一道流星划过,头一蒙,打了个冷战,浮现出一个人来。都称呼他为“老王”,他不是我们本地人,二十年了,一个偶然的机会,相识了他,反正后来却发展成了莫逆之交。记得我入伍时,正赶上他在我家暂住,还是他骑着二八自行车,夜里送我去武装部报的到,以至于在部队的时候也未断过书信往来。只是近几年我只顾着瞎忙了,渐渐的疏远了。却还记得他当年也是这么跟我坐在一起抽着烟,讲述着怎么练功,怎么给人驱邪治病。我也曾提过拜师,却被拒绝,他当时说的话,依然记忆深刻“友尽于师”,再三追问,只说时机未到,后来没想通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是差不多“穷途末路”了,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也想不了那么多,因为当时的灵光一现,以为是天意或者是一种启示,如今看来,不得不说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切皆是天注定。
我起身走到院子中间,学着他的样子,闭上双眼,双腿站开略与肩宽,双臂自然下垂,……嘴里念叨着从他那里偷听来的一些不是很全,也不知对错的法咒。满怀渴望着向苍天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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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念叨了不知多长时间,或许是我觉得只是徒劳,又或许是真的打动了上天。我回到外屋,失落的坐在正对着里屋的我的床沿上,怔怔的发着呆,乏困的闭上了眼睛,沉思着,“再不退烧,今晚就得去医院吗…??”。就在这时,眼前莫名地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我自家的院子,大门口,小辉颤颤巍巍的跑进来了。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他,穿着那年从他大姨家淘换来的天蓝色的褂子。却又只有六七岁时的身高和相貌,胖乎乎的所以走的不是很快,慢慢的穿过院子,进到里屋,熟练地跑到他的床前,生拉硬拽的爬到床上去了。
突然传来“嗯哼”一声,我猛地睁开眼睛,窜到里屋,先是四下打量,却也什么都没看见。再看下孩子,他只是朝里面翻了翻身,看他一条胳膊搭到了老二身上,给他拿下胳膊,塞好被子,我迷茫的回到自己床前坐下,努力的回忆刚才的情景,反复的问自己,我睡着了吗?做梦了吗?没有啊?再从头捋一下这会都发生了什么。先是门口抽烟,然后老王的“出现”,院子里自认为的练功祈祷,回到屋里坐下,看到那不可思议的一幕,猛然惊醒,跑到里屋,给孩子整理被子……忽的意识到刚才给他整理被子的时候,他已经没那么烫了,难道是错觉?赶紧起身匆忙跑过去,抓起体温计,狠甩了几下,塞到他腋窝里了。走到外面屋子里,心里默默地数着数,来回的踱着步.......查到360步的时候,我才跑回去,再看体温计,只有“38.3”度!下来了一度多啊。
长舒一口气,心里总算稍微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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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来,立马下意识的去找他那件多年未穿的衣服,翻箱倒柜,乱醒了孩子的母亲,匆忙的解释了一下,却也知道了那件衣服或许已经送给比他更小的孩子了。(至今都有遗憾,想把这件衣服找出来留个纪念,未能如愿)。这时,想起了有个神婆说是掉魂了,叫去学校门口去叫魂,可是?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儿子是六七岁时的样子,应该是上学前的时候?就算是上学一年级了,小学是在本村里上的,让去叫魂的学校是初中,初中学校离我村可是好几里路啊?唉……都瞎蒙吧?思来想去的迷糊的睡着了。
早上我还没起床,却被老大老二的吵闹声给乱醒了。却不知老大觉睡得多了,一大早在被窝里就开始找老二的麻烦。听着他俩跟平常一样的争吵声,以及他们妈妈的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办法,我又睡着了。
再睁眼已经是近中午了,起床不见孩子,说是量了体温正常了,吵着上学去了,眼看着就该回来了。于是我赶紧起床,收拾好去大门口等着,挺着脖子往村东头的路上看着,可千万别在是给送回来了。直到看见兄弟俩欢闹着出现在路口的拐角处,我才转身回家。脑子里依然是他们两兄弟肩并肩走着的那一幕,
还在想着,大夫说的怀疑出血热,还要不要去医院做检查?他俩一进屋,我就拿着体温计给老大量体温,一看36.5度,正常的叫我感到了出奇!往日这个时间早又烧到39度了?!今天更没有输液呀!奇了怪了?!再想想昨晚上的一幕幕,心底里毅然坚定了一个想法---我要去拜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