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一个守卫因为太累居然睡着了。这个狡猾的家伙当时绑住了双手,但是脚还是灵活的。看见那个守卫睡着,他悄悄用脚拔出守卫绑在皮带上的短匕首,慢慢磨绳子,最后硬生生磨断了。接着,重获新生的他用匕首把那个守卫给抹了脖子,穿上他的盔甲打算蒙混离开!
哈,要不是守卫营地正门的人和那个守卫认识,估计对方就逃离成功了!这个家伙的剑术也是真强,靠着重型札甲背心和锁子甲,以及一顶弗里吉盔加上面甲——那个面甲不是固定在头盔上,而是一块铁面具,作为头盔的补充防御,挂在头盔的弯钩上再用面具的皮革带子绑好。再加上这顶头盔三面挂上了锁子甲,要和门口的人不是认识,估计早就逃脱了!
当然,那个守卫当时在清醒时没有戴上面甲,给了对方乘虚而入的机会。
卡西姆虽然面部已经鼻青脸肿,但是他的脑子还是正常的。这一次针对他的防护是分3班,外围和内围都有大量的士兵巡逻,势必要留下他。虽然防守很严密,但是卡西姆考虑再三,还是打算当午夜时刻才进行逃离。
不久,午夜已至。
天空是灰蒙蒙的,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上的星空看上去已经暗淡,让人怀疑它们是不是已经进入到白矮星的时刻,等待着时间将它们带走,最后变成黑洞。寂静的克里米亚草原上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几小时前的欢呼和狂欢是幻觉。一群草原狼恶狠狠地盯着营地,他们的眼神充斥着欲望和恶毒,仿佛要把里面的人全部作为过冬的食物。但是稍稍一想,头狼便打算放弃了:谁会那么蠢,袭击比自己多那么多倍的敌人?
昏黄的火光从火把处燃起,在寒风的作用下,把边上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就像神话故事中的恶鬼在影子里笨拙地隐藏自己的身姿,随时打算跳出来择人而噬。整个草原只有一处地方还有如此明亮的火光,那就是关押着卡西姆的地方。就是巡逻队的火把,也没有卡西姆的关押点那么亮堂。
如此明亮的火光,让他无论做什么都会遭到远处巡逻队的扫视。此时正是所有人精神最衰弱的时候,也是人困意最强的时候,一旁的看守者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原本的那个人一进去睡觉了。虽说那个看守者已经有过一段睡眠,但是持续时间并不久,在午夜的寒风吹拂被里面的羊毛衫和软甲内衬保护下,显得有些睡眼朦胧。
突然,他打了一个哈欠,张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褐色的眼睛看向身后的卡西姆贝伊。确定绳子绑的好好地,便闭上眼睛进行休息。此事卡西姆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就连上一餐的食物都是怕他乱搞而换成黑麦粥,由看守者在穿着盔带上头盔,绑上卡西姆的脚的情况下喂给他吃的。现在,除了他在边上守卫以外,还有2支巡逻队在边上巡逻。
他似乎已经跑不了了。但是,人类的潜力其实很高。
见守卫又睡过去了,他的绳子继续摩擦着后面的树干,缓慢而看不出明显的动作。期间,有一个巡逻队士兵进来添了一把柴,差点让他露馅。好在,只是差一点。
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把粗厚的亚麻绳磨断。不过他掩饰得很好,在确定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来人的情况下,他开始给脚上松绑。这一次,他打算直接抢到一匹轻骑兵的快马向着一个确实有村子的地方狂奔。他知道边上那个守卫看上去睡的昏昏沉沉,但是一旦自己发出什么动静,恐怕就会瞬间清醒过来。
时间已经很紧了,他看着已经暗淡下来的火焰,心中充满了期待。一个轻步兵照例过来添柴火,重步兵只是睁开左眼看了看就闭上。那个轻步兵顺便扫了一眼“仍旧被绑着”的卡西姆,接着离开。卡西姆见状,迅速四肢朝地缓缓爬了过去,争取没有摩擦声,也没有路过重步兵边上。就这么样,他跟着前面的轻步兵溜了出去。
马厩一般在营地边缘,而他的关押点也在马厩的边上,就在要经过拐角的时候,卡西姆忽然站起,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了轻步兵的脖子上。
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在安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砸死那个轻步兵之后,他迅速穿上对方的棉甲、戴上圆顶护鼻盔,拿上长矛和剑,背上盾牌举冲向马厩。听见这奇怪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冲向声音来源地,却只看见一具赤身裸体的尸体,面部朝下,脖子不正常的扭曲着。
“你是谁!?”守卫马厩的2个轻步兵看着冲过来的陌生身影,其中一个人立刻警惕的上前询问,回应他的则是长矛突刺。
“噗~”他吐出一大口鲜血,捂着被长矛刺穿的胸口,缓缓地倒在冰冷的枯草上。另一个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长剑顺势刺进对方的脖子狠狠搅动。
站起身,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火光,从马厩的马中,随便找了一匹产自他的领地的骏马,麻利的牵出马厩后翻身上马,向着远处的村庄夹紧马腹狂奔,只留下堪堪来迟的十字军们的怒骂,以及只穿着亚麻衬衫的骑兵们的追击。然而,十字军终究是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