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的顾圣清并没有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反而还有一种这事本就应该我来做的分内之感。
男子淡然一笑,说道:“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出现这里了,你要记住,你叫顾圣清,你不应该败给命运!”
说完,顾圣清便呆若木鸡的脚踩失足地从睡梦中惊醒,惊醒的顾圣清静静地看着四周的一切,这一刻,顾圣清进入了贤者模式,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才睡梦中发生的记忆很是模糊,但顾圣清却隐隐约约觉得刚才的自己很失落,好像什么东西离开了,是灵魂?是内心?还是命运?一切都奇怪的一反常态,不过没过多久,顾圣清就不去想这些了,最多就觉得这只是心魔预兆的出现,并不太当一回事。
早晨的晨曦很是漂亮,特别是在白雪覆盖的世界里,顾圣清穿着青白色的道袍,身体能量的流动能让他保持相对的温暖,而且顾圣清身穿的道袍并不简单,算是一件仙物了,所以保暖对他来说并不需要。
站在梅树下的顾圣清像往常一样练习一些剑的基本功,正当练到刺的时候,突然从不知何处抛掷出一团雪球,凭借的自身反应,顾圣清上去就是剑锋一挥,但雪这种东西终究是水做的,分离并不会影响它要达到的目的,果不其然,顾圣清身上人生第一次被人用雪球砸住,但并不疼,只是会有雪印残留。
顾圣清皱了皱眉头地望向雪球发出的位置,结果就看到了摇摇晃晃站不稳的荣庆,和一脸无辜的张锦连,顾圣清并不想理会她们,便收起剑,欲要去茶房,可荣庆怎么可能会放过顾圣清,大声吼叫道:“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和我们出去玩!”
张锦连捂着脸,就这态度,谁和你玩啊。
顾圣清倒也不觉得生气,他不敢回头,因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的道心这一次变得更加不稳了。害怕自己真的会陪她出去玩而玩物丧志,害怕辜负了师傅对他的厚重期望。
可荣庆也不是什么得到礼数的人,顾圣清躲在茶房,她便直接就冲了进去,反正顾家还没有人能管得了她这小祖宗,荣庆很生气,对着顾圣清说道:“凭什么不能出去玩,你又不是石头人。”
顾圣清打坐在茶桌上,小酌一杯茶水说道:“公主陛下,这世上总有人不喜玩耍,总有人不喜热闹集市,而你好巧不巧,遇到的我就是如此!”但说这话的时候,顾圣清难免是有一点违心的,不喜玩耍和集市是真,不想陪她出去是假,但又觉得不应该出去,很是矛盾。
“好,居然这样,那我就弄得你非出去不可。”说完,就一股脑的躺在了顾圣清的腿上,闭上双眼,好似要睡觉一样。
顾圣清被这么一弄,直接人都雕塑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被逼无奈,只好把气洒在张锦连身上:“你怎么能把她带进来!”
张锦连很想狡辩说是她用官微要挟他带她进来的,但张锦连说不出口,怎么说,他也算是练道之人,被官微要挟,怎么说都不算体面,所以他并没有做声。
顾圣清也不是个喜欢追究事情的人,只是腿上坐着一个童颜黑发的女子,而且这女子还是自己心仪的女子,是个人都很难以琢磨,心中难免也是。
过了好一会,荣庆也许是麻了,所以翻过身,这一刻,两人是真的超级无比尴尬,荣庆看到顾圣清那么冷静,难免心中悲凉,甚至自卑都涌上来心头,顾圣清则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想这些,应该坚定自己应该走的方向,而不是被世俗包裹。
顾圣清终究觉得自己是个男的,本不应该让女子难堪,更何况荣庆也没有什么恶意,顾圣清细声细语地说道:“抱歉,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出去过,以往这个时候,师傅都会让我将某个剑法达到某种境界,然后他回来时,我会在他面前演示给他看。”
荣庆的眼里闪着光,说道:“那是不是只要你将你师傅布置的任务做完,就可以出去了?”
“不清楚,因为我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些。”有那么一瞬间,顾圣清想用自己的手去抚摸荣庆长长的白发,和嘟嘟嫩嫩的脸颊,但他终究是控制住了自己,觉得这样太丢失礼了,而且不是君子该做的事。
有那么一瞬间,荣庆想把手抬起,然后摸了摸顾圣清的雪白脸颊,那张英俊的脸在她的心里印下了烙印,简直比战败后的奴隶,被用铁锹写上奴隶还要深,还要让人扎心脑干。
张景连坐在对面喝茶,还是一副标准的无辜脸。
顾圣清的眼神很是柔和,荣庆的眼里是来自凡尘的烟火气,和对顾圣清未来的一种向往。
有那么一刹那间,两人好像都触摸到了那根命运的红线,只是不知道它连的是否是对方。
正当两人魂飞九天之时,顾圣清的父亲告诉顾圣清:“元旦那天出去走一走吧,放心,是你师傅派人给你送信过来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你爸我和你哥,都会帮助你的!”
顾圣清有点呆若木鸡,荣庆却猛地做了起来,顾圣清微微的失落,顾圣清礼貌的回复“知道了”便不再多言,但他知道,他要出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段出去,虽不怎么好奇,但和她一起,难免会产生憧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