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撞到了什么,苏奕闷哼了一声。
声音中,带着痛苦,但若是仔细听,似乎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苏奕的背在惯性的作用下撞到了书架,书架尖锐的棱角即便是苏奕经过八角玄冰草和烈火杏娇疏强化过的身躯也有些微的痛。
毕竟,这书架可是遵从苏奕只用最好的吩咐,用万年铁背树的树干造就的,魂圣以下的魂师撞上棱角恐怕苏奕的书房就要染血。
若是上官妍直直的撞上去,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吧。背部隐隐作痛的苏奕想着。
而在苏奕的怀中,上官妍的身躯轻轻颤抖着,似乎有些恐惧。以她天斗皇家学院优等生的身份,在方才就认出了书架的材质。
也明白,这样撞上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心中充满后怕的她,此时压根就管不上什么身份差距,只是紧紧的抱住这个刚才救了自己的少年,后怕似的身体微微颤抖。
而此刻,略有些不知所措的感受着怀里温热颤抖的肉体,苏奕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两只刚才搂住上官妍的手在意识到后连忙抬起,不知放在哪里,最后只能尴尬的放在半空中。
但在放开的时候,苏奕聪明的大脑却是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条信息。
‘果然是十分柔软啊。’
但在片刻的不知所措之后,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上官秘书,可以起来了。”十分没有眼力劲的淡然说道,苏奕好似对怀里的上官妍一点不在意——如果忽略他话语里一点点的颤抖的话。
怀中颤抖着的温软身体,在听到苏奕的话后骤然一僵,旋即好似弹簧一样猛地弹开。
“对不起会长!我,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上官妍就像兰花一样清丽的脸上带着晕人的粉红。
就好像是“醉美人”的花苞绽放,又或是京都四月初的樱花。
“没事。”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苏奕在柔软身躯离开时有些怅然,但心中很快压下了那抹异样。
“我只是担心我的书房死人罢了。”话语冷冰冰不含一丝感情,就好像他真是这么想的。
“奥。”仿佛被训斥般的低下头,上官妍看上去有些低落。
这让苏奕的心中,短暂的闪过一丝于心不忍。
不过,很快就被扔在脑后。
“上官秘书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你的办公室去吧。”别开眼,苏奕淡淡说道,指的是刚才装修完成的会客厅。
在苏奕看来,既然会客厅的制冷器已经修复完成,办公用具也摆放好,那么上官妍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在自己的书房继续呆下去。
她在这里,除了扰乱自己的思绪之外,没有丝毫用处。
“好,可是会长你的背……”上官妍倒是没有反对苏奕说法的想法,只是抬起了头目光担忧的询问。
方才为了救他,苏奕的背磕在书架的棱角上,发出的那声闷响,在苏奕怀中的上官妍怎么会听不到?
万年铁背木做成的书架,哪怕自家会长是个天才,也会受伤吧?
看着上官妍眼中明晃晃的担心,苏奕愣了愣。
他自然是判断得出,那眼中的担忧是真实的,没有一丝虚假的,十分真诚的担忧。
应该是因为自己是因为救她撞上的吧,苏奕心想。
但在外表现出的,他只是摇了摇头,不带什么情绪波动的说道:“没事。”
确实没什么事,虽然有些微的刺痛,但是凭苏奕的判断,以八角玄冰草和烈火杏娇疏强化过的身躯,再加上自己的隐藏实力,顶多就是磕破了皮。
以他的自愈速度,恐怕若是叫回春楼的常驻医师过来,医师还没到,他的伤就已经好了。
但,面对清楚知晓万年铁背木的上官妍来说,这句话就是谎言。
本来,若是苏奕明确承认自己的伤势,并即刻喊医师前来的话,上官妍还不会如此忧心——毕竟奕清商会财大气粗,配备给苏奕的医师也定然是最好的。
但苏奕这样一副淡然的语气,却是让上官妍担忧了起来。
该不会,这个家伙是在强撑着不喊医师,在我面前逞强吧?这是上官妍的想法。
在上官妍的身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逞强的家伙可绝不会少,在她基于常识的理解下,自然是也把苏奕当成那样的人。
更何况,苏奕还只有十四岁。就算他是天斗城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打破了诸多记录的天才少年,但十四岁也绝无可能到达魂圣吧?
心中这样想着,上官妍不由得皱起了眉,面对逞强的会长,特别是这个会长之前还救过她一命,这该如何是好呢?
上官妍在思索。
而一旁,在随口说了没事之后,苏奕却是看到上官妍没有出书房,而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清丽的小脸就算是微微皱眉也显得很可爱,更何况是这样可爱与性感并存的秘书。
眼眸深了深,见上官妍在数秒后还是没有变化,苏奕不耐烦的催促:“上官秘书?”
不耐烦的声音还没落下,苏奕却是看到刚才还在颦眉思索的小秘书,却是突然调动起了魂力,猛地朝自己扑过来。
口中喊着“得罪了,会长”,上官妍的身影如鬼魅般朝着苏奕靠了过去。
似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变化,苏奕往常微微眯起的狭长双眸都忍不住微微睁大了些,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
这样的表情,在上官妍的眼中,显得有种异样的可爱。
‘明明刚才还是冷漠的凶巴巴的会长啊。’上官妍的心中情不自禁的感慨。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目的。
快速的绕到苏奕的身后,上官妍双手前伸,朝着苏奕的右臂抓去……
顺带一提,今天的苏奕穿的是由奕清商会服饰部根据苏奕的形容做出来的宽大短袖和短裤,十分舒适。
而这种舒适宽松的衣服,显然也十分适合上官妍想要做的举动。
在方才,面对在她看来‘受了伤,却逞强的般一声不吭的会长’,上官妍思来想去,一时间发现似乎好像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是会长,自己是秘书,一个打工人怎么可能命令老板?
更何况,上官妍觉得苏奕也绝不可能会听自己的。从外界流传出的事迹来看,自家会长显然是一个十分自我,面对他人的言语不予置评的人——从前段时间外界对他忘恩负义的诋毁奕清商会却没有丝毫解释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