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泓从小也感到有趣的是,白容总是欺负一个酷似她容貌的婢女,白绯直接就是打骂人家鸳鸯不该到她们家做事儿。
可是她娘是爱挑剔的人,好看的婢女才能烘托她们母女三人的高贵气质,这笨拙美好的婢女鸳鸯与冷艳满腹才华,还窈窕有学识的小姐是有区别的。
按说,鸳鸯到了宫里,她的追随与依附者白容脱离深宫盛名狼藉了,那么她也就保护自身远离白家不要常往来。
况且她们母女曾经对她百般凌辱,就因为她身份低微却姿容出众。
白泓未免被这家务事儿给扰乱一些,一回神赶紧带着顾颂到了门外,等在那里的索容道很不长眼地行车辕上跳下来:“大人,您带着你家奴才去乐署啊?”
“我看你他妈的不想混了!”白泓从他腰里抢过来鞭子就狠狠地抽,顾颂接住手也一顿好好地抽。白泓跳上车轅就骂:“你爹是混车行的,行!本官这就把你送到都尉署,让裴大人好好地兜你的底儿给我听。”
“白大人,误会呀!这都是误会,小索从来没有对您不尊啊!”太乐署公派杂役索容道被打了,开始求饶也难免小眼睛里都是愤恨。也不下跪,就抬眼看着他们:“您打了我,尚书令大人那里是要交代一声的。”
还敢威胁他?白泓接着打。
白家周围同街的邻居们,有些人探头听见了鞭子响,再一看是平日里俊雅不俗的白大人,还有才刚回来的他的师弟。
他们才知道,原来白泓也会打人,还是直接用马鞭子抽,抽的是太乐署公派杂役。
新官上任,白泓忍耐了第十日了,再若连这样一个跳蚤都不掐死,他怕是在里面连个威望都立不稳了。
“师弟,上马车!”白泓踢开了索容道那小厮,他一个堂堂大乐令,身着那么气派的官制袍子他就也驾车。
他将长袍学着哥舒夜那样展开后襟,前襟就由着风吹。顾颂一个人坐进去觉得不合适,便也坐出来和白泓都在车轅上。他轻声说:“师兄,我这是要陪着你一同去乐署办理公务吗?”
“近日一些鼠辈做了些不利于乐署的事儿,我还要书一道呈给尚书令大人呢!”想起来昨夜那么晚捉住宁潜,那还是多亏了都尉裴世恒。
师弟看起来昨夜也是夜里赶路,几乎没有睡好,白泓这就想着到了乐署给买张长塌,闲时坐着,困时候躺平。
今日正好先让师弟用着,顾师弟这离开白家他的十三个日子,是让他悬着的心经历了一场爱与不爱的拷问。
两匹马套着的马车灰雀巷一出来,两旁行人驻足仰慕地看着他们,这一对男子各有风采,右边的略带忧郁厚唇大眼睛,左边的清贵不傲娇气质如谪仙。
白泓怕马车太快了,那两旁的泥水会溅到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