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先生捋着胡须点头道:“正是,正是!”
“死东西,又看上何人了?刚夺走他一个青楼花魁,他便又要去另觅新欢,简直是气死我了,我这更要去找他!”司马慧茹听说谢蛋儿也是为了情而冒死进瘟疫区,心里更是难受,醋意翻涌,顿时就动怒了,推开药酒先生,拔腿又要往石头城奔去,军士纷纷让道,谁也不敢惹这暴戾的郡主。
急得药酒先生大喊道:“郡主且慢!可否先听老朽再叙一言?”
司马慧茹停下脚步,急道:“你还有何言?快说了,我这就要进去问他一个明白!看看他到底又勾搭上谁了!?”
药酒先生上前一步呵呵笑道:“郡主此言差矣,得不到的,无论你如何努力,终究也不会得到,可以得到的,无论你如何躲避,最终都会拥有,老朽见郡主与他尘缘未了,终究会走到一起,才过来劝你几句。不过现在却不是时候,他正在尽全力搭救石头城感染者的性命,是一件感天动地的大事,郡主此去,必会让他分心,最终不但救不了他人,反而会自身难保。郡主殿下能来这石头城,敢冲进去寻他,此种勇气和情怀令人感概,日后自得善报,老朽相信他定能全身而出,郡主就请在家中静候吧!”
听了药酒先生的一番话,司马慧茹娇躯一愣,柳眉轻颦道:“你是说我司马慧茹最终还是要跟那死奴隶在一起?可是我十多日后马上就要嫁进太子洗马府了!”
“哈哈哈哈,郡主心如明镜,心中早有了打算和答案,又何必难为老朽来回答?!”药酒先生神秘笑道。
司马慧茹媚眼一瞪,这形象猥琐身上透着一股难闻酒气的老头子似乎能看透人心,连她嫁给恒升的动机都看出来了,撇嘴一笑:“你这糟老头子倒还真有两下子!也罢,本郡主今日就听信你一言,他若是不能全身而出,我司马慧茹定饶不了你!”
“郡主请便……”药酒先生呵呵一笑,又捋了捋长白胡须。
“那……我还想再问一句……”司马慧,思索了良久,又问道:“请问先生,小女子我该不该嫁给恒升?”
“郡主聪慧过人,自是知道如何办了!”药酒先生见她打消了去石头城的想法,淡淡一笑,也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缓缓行到药罐旁,抓起一壶酒饮了起来,喃喃自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司马慧茹呆呆的站立在警戒线外,看着深沟边堆积着无数已经腐烂的尸体,心里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回,痴痴的看着土路上清晰的两行马车轮印,想必那就是他昨夜留下来的,对着石头城的方向又望了许久,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抹干眼角泪痕,这才缓缓转身蹬上马车离去。心中一直翻腾着药酒先生刚才说的那些话,原来还有很多事是她自己都没有弄明白的,爱与恨的交织,往往只是一线之隔,正如药酒先生嘴里念叨着的“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