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水的房门外,程珠端了一碗消暑汤,走到他门口的时候,程珠放下汤,紧张地整理了下仪容,然后,轻轻敲了敲房门:“苏师兄,是我。”
“请进。”苏玉水温润如玉的嗓音,只要说话,就能感觉到一股子柔情。
程珠打开门,只见苏玉水正在临摹一张字画,他提笔落笔,劲道恰到好处,程珠看着他如雕刻般的脸颊,心都要化了。
“我交待的事师妹可办完了?”苏玉水见她迟迟未动,抬起头问道:“你把箫瑶儿的东西从蛇林木屋中挪出来了吗?”
这句话让程珠回了神,她赶忙将那碗消暑汤放在桌子上,提起箫瑶儿便一脸不爽:“挪出来了,都放到留香宫的偏殿的客房里去了!”
苏玉水点点头,继续画着他的画。
程珠见他不说话,干脆递上消暑汤,娇滴滴地说道:“师兄,不如你先把这消暑汤喝了吧?”
“天又不热,为什么要喝消暑汤。”苏玉水低垂着眼睑,几缕发丝垂在鬓边,黑玉般的眼睛偶尔抬起看一眼所临摹之画作,温柔如流水,让程珠春心荡漾。
“那……我帮你研磨吧?”程珠说着,放下碗拿起墨,却被苏玉水拦住。
“师妹你没事可做吗?”他转眼看她,尽管他自觉眼内无波澜,可程珠却觉得,这眼神情义浓浓,“没事的话就去练琴,过几日异域舞团便会来留香,舞艺我们已经输了,我不希望我们在琴技上也输给他们。”
“输了不过也就是送他们几首琴谱!”程珠嘟着嘴,做作的令人发指,她放下墨,对苏玉水撒着娇,“师兄,现在重要的不是异域舞团,而是你和箫瑶儿的婚事,那个箫瑶儿粗鄙无比,要不是她姐姐当了龙鸣会的副会长,她一辈子都得待在蛇林,师父这时候让你娶她,根本就是拿你当替罪羔羊嘛!”
苏玉水不说话,程珠接着撒娇,她拉着苏玉水的胳膊,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师兄~~我和你一起去求师父,让师父收回成命!”
毛笔被甩的墨汁飞出,滴落在还未画好的画上,苏玉水微微皱眉,有些不爽。可程珠却不管那些,她的视线又落在了苏玉水戴着的那香囊上,表情瞬间变得娇羞,“我送你的香囊,你日日都戴在身上呀……”
“你送的?”苏玉水听到这话,终于有了些反应,他一把扯下那香囊,“这不是师妹们一起送来庆贺我生日的心意吗?”
“什么啊?!这香囊是我一针一线绣的!是我一个人的心意!”
“哦,那还给你。”苏玉水波澜不惊,将那香囊扔到桌子上,稳得不能再稳,“还有,我与瑶儿的婚事不是师父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再者,师妹你已成年,再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了,应该懂得男女授受不亲。”
“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娶箫瑶儿那个贱胚子?!她……”程珠之后的话还未说出来,就被苏玉水瞪了回去。
他不在说话,只是将那副甩上了墨汁的图卷起来,扔到了一边。
“师兄啊,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真的不想看你娶那个箫瑶儿啊……”程珠说着,手又挽上了苏玉水的胳膊。
苏玉水向后一步,抽身出来,“程珠,我再说最后一次,你我已经成年,不能再像儿时一样拉拉扯扯,以后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程珠一副可怜相,想要问个清楚,可箫瑶儿骂骂咧咧的声音却从门外传了进来,苏玉水松了口气,甩开程珠的手,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苏玉水!你把我的东西都拿哪去了?!”箫瑶儿气冲冲的,一脚踹开门,也不管程珠在不在,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闲的吧你?!”
苏玉水轻佻地看了她一眼,背手说道:“你我既要成婚,你自然不能再住蛇林,你的东西我暂放偏殿客房了,等过几日,你就搬到我房里来。”
“你不要脸了?”箫瑶儿推开一脸委屈愤恨的程珠,双手叉腰,准备好了骂架的姿势,“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能看上你?”她一下又一下点着苏玉水的胸口,“赶紧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