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七歌在听到此喊声后并没有丝毫停顿,只见她中指轻轻一弹,一滴晶莹的淡蓝色水滴便激射而出……
而对面的棕发青年,在听到那略显苍老的声音时却是心头大喜,因为,这声音正是来自于他爷爷的!
不过,心头喜归喜,在土阵壁升起之后,他还是迅速侧身准备逃离原地,因为,他并不能确定,七歌是否会因为自己爷爷的出现而停手,更不能确定,自己的防御术法能否抵挡住七歌的攻击。
他是一个谨慎的人,更何况还是在这般生死存亡的时刻。
然而,就在他刚刚侧身准备逃离之际,一滴淡蓝色的水滴便轻易地穿透了那面看似铜墙铁壁的土阵壁,而后又去势不减地穿透了他的头颅……
“呃——”
他瞪大了眼睛,不愿相信此刻发生的这一切。
因为,在他的瞳孔中,明明已经出现了正极速奔来的爷爷的身影,他原本以为自己终于得救了……
“嘭!”
但是,事实永远都是残酷的,他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与这个世界永别。
而随着他的倒下,街道上那面足有五米长宽的土墙,也因为失去了其主人的操控而轰然倒塌,最终化为天地元素,回归于天地之间。
“轩儿——”
悲呼声响起,一名六十几岁的棕发老人冲了过来,却见后者已然断气,回天乏术。
这棕发老人,正是棕发青年的爷爷,那位号称凤凰镇第一强者的方沅。
“七歌,你……老夫刚才已经叫你手下留情了,你为何还要出手?”方沅转头双目通红地看着七歌,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该死之人。”
七歌终于开口了,就四个字,语气很是平静。
“该死?”方沅怒瞪着七歌,被气得浑身颤抖,怒极反笑道:“好,好一个该死,七歌,你要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气场便自他的身上散发开来,无论是七郎和七月还是在场的所有观众,都能感受到那来自于空气之中的淡淡威压,令人心头倍感压抑。
见此情景,街道上的人群尽皆自觉后退,就连旁边的那些商店老板都赶紧弃店而逃,生怕被殃及池鱼。
“该死,我才新开不到一个月的饰品店啊……”一名体重超过二百斤,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站在几十米外的围观人群中欲哭无泪。
“呜呜……我的风筝店啊……”一名体型瘦弱的老妪更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店,在方沅和七歌的打斗中灰飞烟灭了一般。
这些该死的术士,打架也不挑个地方,完全不给咱们老百姓一条活路……这是现场大多数人的真实心声,只是,这种话他们也就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是万不敢在嘴上骂出来的。
当然,人群中也不乏一些专门看热闹的人。
“这个叫七歌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真敢杀方沅的孙儿,嘿嘿,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一名红发中年双手抱胸,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是啊,能够亲眼目睹到方沅大人出手,这可真是荣幸呢,就是不知道那七歌实力如何。”另一名蓝发青年一脸崇拜地看着远处即将出手的方沅,接话道。
“人家既然敢当着方沅的面杀他孙儿,想必也是一位中级术士吧?”
“那可不一定,她看上去这么年轻,不太可能是中级术士吧。”
“操,那只是看似很年轻,谁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多少?咱们术士的年龄本来就不能光以表面来判断的,况且,一些天才术士,在二十几岁就成为中极术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位兄台说的对,因为盐花山惊现异宝,最近来到咱们盐花镇的强者是越来越多了,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是,这位七歌可是一位牛人啊,之前盐花初级术士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以及方沅亲自登门去邀请她与之合作,据说都被她给拒绝了,而且,你们可能没看到,她刚才杀死那两名初级术士的诡异手段,明显实力非常的强大!”
“这么牛?”
……
方沅死死地盯着七歌,尽管他此刻恨不得将后者碎尸万段,却也没有贸然出手。
七歌的表现太过于平静了,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毫无元素波动的普通人。
可七歌会是普通人吗?显然不可能。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很强大!强大到能够在自己面前完全隐藏其实力。
这,很可能是一大劲敌。
两人就这样站立良久。某一刻,方沅终于动了。
“御土之术——崩天矛!”
方沅双手在胸前极快地结印,然后前跨一步,半蹲着往街道上的地面猛然一拍,轰隆之声就立马响起,地面上的石板路面竟以极快的速度龟裂而开,瞬间就席卷了七八米远!
随后,只听一声浑厚的巨响自地底传来,下一刻,就见一根足有三四米直径、十几米长的巨型长矛破土而出,并携着漫天的风沙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的抛物线,以极快的速度对着七歌以四十五度角射杀而下……
“娘——”
站在远处观战的七郎和七月几乎同时惊叫出声。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术法攻击啊,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生怕七歌抵挡不住。
七月甚至想也不想便拿出了自己的小铃铛,拼命地摇晃了起来……
而反观七歌,面对着那来势凶猛的巨型长矛,她只是轻抬了抬眼皮,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的,她平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仿佛是被那恐怖的巨矛给吓得呆住了一般。
然而,她真的是被吓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