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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别亦是再会 重逢江湖君回(一)

出了城门,舅爷和在城门外等候的几家人马一起,一支行商队就从这里出发。行商一路往西去,出了城关,看到一座大山,大山常年积雪,当地人称“神山”,过了大山,走进草原出去沙漠,那边就是大西界婆母部落。那是盛大繁荣的城市,周边有很多的小国,更有更远地方来的人也到那里行买卖,那是穿过大西界婆母部落,西边去的来人。据说,那些人也是长途跋涉和中原行商一样,走了很久,才来到这个中心的婆母部落。

越九英陪金椒出来逛逛,金椒想买些孩子的东西,买些花布回去做孩子的衣裳,越九英不想,只说了布缎可以叫上门,用不着自己来买。金椒也不为难,红霞锦去不得,就在老酒楼的上街,看看街摊也很好。金椒挑的都是小孩的玩意,金椒也知道,现在还早!但是心里某一个期待是这样的急迫。越九英不想和金椒靠的太近,但是越九英实在想不起来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了,到底做了什么?尤其是金椒有身孕了,尤其是金椒将为做娘的样子!越九英说不出来的滋味!金椒拿了一个拨浪鼓,看了越九英,老板知道,“夫人慢走!”越九英过去付钱。隔壁是一个买玉镯的小摊,金椒看了一眼回头,去了那个卖小孩小鞋的摊上,看起了娃娃鞋。越九英都看到,过去拉了金椒回来。说了,喜欢哪个?金椒挑了一个白玉的,好看吗?摊主说了,夫人带的好看!这是这里最好的一个!金椒抬手,越九英看到却想起银宝,银宝的手腕细腻如羊脂!很好看!多少钱?金椒一听,我又没说我要这个!挑了个翠翡的!金椒说,我喜欢这个!这是翡翠里的王头,一样的好!金椒看着老板不断的夸着。越九英没有问多少钱,直接给了银子。金椒又去买了两双虎鞋,这和越九英回去。金椒笑着,摊主都喊,夫人慢走!金椒转头,崴了脚,越九英连忙抱了,没事吧?没事!金椒摇头,身上的东西都让越九英拿了过去!人行当中,金椒早已经看到有一个人!越九英却才看见,夫人!银宝听了每一个摊主都这么叫着!而越九英一点不否认!金椒也上前,这么巧啊!银宝,你也在这儿?银宝说了,不巧!我可不想看到你!不和金椒多说,银宝转头就走。越九英手上的东西都扔掉了,追上银宝,拉住银宝,喊了银宝,也不知道说什么!“银宝,”“小舅爷好威风啊!我用不着你赶过来羞辱我!”银宝甩了越九英。没有马上走,银宝想和越九英说话,哪怕是说那个女人!“不是!不是!我是来,问你最近好吗?”越九英怎么是来羞辱,多少日子了?越九英只是想银宝都要疯了。银宝道,“托小舅爷的福!什么都好!吃的香睡的安!喝水都是甜的!就是比不上小舅爷,一声不响多了个夫人,这么快连儿子都有了!”银宝不能说下去了,银宝想号啕大哭,银宝还忍着。越九英和金椒的对话,银宝都听了,只是恨当时怎么不早点走,一定让金椒看到,一定要听金椒一个人说话,一定要看金椒给小孩买东西。为什么?这不是银宝!银宝从来没有这样!这世上有你有一身武功,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事啊!何谈快意恩仇侠?“我喝多了……”越九英拽着银宝不放,很久说了这句话……肖雪缘说过,做错了事,怎么做让错事好些,就怎么做!越九英想,想让银宝知道这是无意的,无辜的!没有想银宝会原谅,但是想银宝知道我并没有不真心对你!银宝未必能想到罢!“那能怎么样?他现在是你的女人!”银宝要哭,要挣扎开越九英要走!越九英没有再拦!回到老酒楼,伍叔在大堂坐不得安!“这,这是怎么了?这一个时辰了都?”后园响亮的哭声传遍了老酒楼。“再这样下去!”包来起来:“咱们酒楼的客人都要跑光了!”“哭出来就好了!”天晢漫不经心的。伍叔道:“他好歹跟我们住一年,我们都有感情,怎么你他一直跟你身边,现在哭成这样!你问也不问?”天晢说了:“我有什么办法?我早跟他说了让他别跟越九英一起!”伍叔道:“越,越九英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误会!兴许误会了?”天晢听出点伍叔想好说的意思,“你多了解越九英?知道他家出了什么事?”伍叔道:“哪能啊?咱们馆长是不是三天也没出来了?哎?馆长更厉害!不吃不喝!喊他不听!馆长怎么了?”伍叔同天晢说,天晢哪里知道。包来知道:“想是行商没能去?他要和君渝姑娘办喜事!行商赶不回来!”伍叔叹道:“你们这帮小辈,没有爹娘看着,净是胡来,这不乱点鸳鸯谱吗?”伍叔说话口渴,天晢一口骂道:“爹娘都不知道死哪去了!”伍叔赶紧:“先人不敬!先人不敬!不能说!”天晢几乎翻脸了:“我爹娘又没死!”伍叔看着:“那你是想他们死还是不想他们死!”天晢吼了:“要你管!”行,伍叔打了自己的嘴,闭上。毛二趴在桌上一声不吭,包来问道:“毛二,你怎么一言不发?我听说了苏梅姑娘的事,他还好吧?”“今天是发工钱!”毛二嘟喃,毛二刚才一直在想,工钱什么时候能到手,到手了拿去干什么?伍叔又说了,“我有办法!”然后往上大喊,“我的馆长大人呐!今天发工钱!你要是再听不到我们的心声!我就要去把姨娘找来了!”李予明肖雪姻就在李阳的房门口,听了这声,老酒楼所有的客人立马跑了,雅间的三楼小坐的,还有大堂的两桌。包来一时帮着账房,不得不一同收钱!绝了!毛二张大了嘴,“吵什么?谁的哭声?还不赶紧让他歇了!”馆长发话了!李予明肖雪姻看到,李阳开了门!你没事吧?这原来是李予明要问李阳的,却是李阳问来了,“你们没事吧?”肖雪姻道,“没有。”李阳道:“我这上面又没茅房,我至于三天没吃饭没出去吗?听他们瞎说?”李阳有些戾气,李予明放心了一点。“你,那你……”李予明要问。李阳道:“我睡觉!多睡两天!”李阳又喊了,“楼下领工钱的,上来……”李阳开着门,李予明肖雪姻也没进去,毛二机灵着跑上来,做了头一个,颇有些话唠,“哎?馆长!罗蓝跟罗橙的让我带捎过去,他们俩不是今天陪着苏梅吗?苏梅的事,你知道了!哎!摊上他那么个娘真的是……苏梅都这样了,他娘还是去赌,你让苏梅拿什么钱吗?一个女人家家,还有个孩子……”

苏大娘好赌成性,苏梅住到罗橙家,苏大娘知道后天天过来。这一回,苏大娘赌输了钱合上前头欠的,苏大娘已经有了不少的债,赌坊的人要苏大娘必须拿钱出来。苏大娘想到女儿跟赌坊的人说,自己有个女儿,能有钱!如今临都城说苏梅笑话的不少,不缺赌坊的这一伙色!苏大娘千求万求,求赌坊的人不拿自己开刀。带来赌坊的人到罗橙家,看在余贤,赌坊的人没敢在罗家放肆!但是,苏大娘欠债就得还!赌坊的人说的明白,你娘欠的债!你得还!你要不还!老子砍你娘的一只手!苏大娘吓哭了,以往为要赌也挨过打,但是苏大娘从没有记性。苏梅爹还在的时候,苏大娘还知道收敛。如今,是越发不可收拾了。苏梅喊着罗蓝,抱孩子出去!眼下的苏梅,只为自己的女儿。罗蓝不肯,苏梅一再央求,罗蓝才道。我抱孩子出去,找我娘!罗大娘没在家。苏大娘哭着求,求苏梅救自己一命。“女儿,娘的女儿,娘要少了一只手!你让娘怎么活!你想想办法!娘知道你有办法!你救救娘!你救救娘!”苏梅哭道:“娘,女儿无能!女儿救不得你!从今往后,你只当没这个女儿!你砍吧!你们砍吧!砍断了一只手!就当还债了!”苏梅坐在地上,蜷缩在那里,狠狠的哭着。赌坊的人晦气!娘的,老子今天要开刀!你他大娘的,你女儿好啊!老子也不想要不到钱拿你一条胳膊,没用!可老子的债,你还不起就别怪老子的狠了!苏大娘跪在地上,看到赌坊的人要动手,望着苏梅爬过去,拽了苏梅衣角,女儿!好女儿!你开开口!帮帮娘!娘知道你有办法!你救救娘!救救娘!苏梅哭,娘以后不赌了!娘以后真的不赌了!娘害了你!娘害了你!你不跟娘计较!帮帮娘啊!苏梅哭着唱一首歌,一首孩童的歌,一首娘唱给孩子睡觉的歌……赌坊的人拉开苏大娘,带头的人道,“别介!砍他的手丢他身上!老子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心丫的狠!还挺绝色的!”带头的人见着苏梅如此模样,本来一个年华正好的姑娘哭的如此凄楚,也是让人浮想联翩,“住手!”罗橙找人回来了。苏梅没有事,苏大娘看来也没有事。胡莱来了,扶起苏梅,胡莱很紧张,看苏梅这个样子!“多管什么闲事?”带头的人也站起来。胡莱道:“多少钱?”胡莱只想赶紧打发这些人走。苏梅拽了胡莱,有话说没说出来。赌坊的人说了,胡莱给了钱。那带头的人不忘了苏大娘,还说了,大娘下回再来啊!带上你女儿!您要是输了胳膊,让他陪我乐一乐!我保你!胡莱很想上去,打一顿!罗橙拦了,还有那些人走的不快的话!罗橙去到地上的苏大娘那里,也没办法,“唉!大娘,你要怎么办好!跟我来!”罗橙带苏大娘出去。人都走了,屋子静下来。苏梅也向胡莱道:“你是在害我?还是帮我?”“我娘不会改的!”苏梅的眼睛已经很红肿了。“放心吧!临都城所有的赌坊赌场,不论大小,我想办法,让你娘以后进不去。”“别哭了!眼都成兔子了!你要病了,小宝要跟你一起病了!”“谢谢!谢谢!”苏梅说了。“我先走了!”嗯。胡莱又道:“有事让罗橙找我!”嗯,苏梅低着头,仍是掉了两滴泪。

胡莱找到了王大土,临都城赌局上的事,都要找王大土。王大土出面,没有什么办不了!不无代价是!王大土不喜欢行商远路,派了得重的管事去了。王夫人却骂,王大土舍不得放下在哪里的姑娘!王大土也恼,是不是夫人几个月不想看见我,那好!那几个月不回就是!夫人气了,明天我就带孩子去白水河!王大土软了,你又带孩子去白水河!你你……哎呀?夫人,咱们有话好说!咱们有话好说!我不去,是为了家里,今年道上事多,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在暗中捣鬼,黑道白道最近连番不太平,有不少事呢!你跟孩子好好待家!要出门,也要多带几个人!啊?夫人一看,这还差不多!王大土说了,是是!夫人要真去了,也没上回的好!碰上了李兄弟,救了夫人也是救了王某人!夫人说,那胡莱也是李兄弟的兄弟!你?王大土马上知道,帮忙!我算是帮忙!王大土当面这么说,可王大土不是亏钱的主。胡莱也知道,那已是最小的算了。王夫人这么一掺合,胡莱心里谢了。说到王夫人和白水河,又说到李阳和王大土,这事和人凑在一块。都要算王大土说起,王大土虽然在外惹风花雪月,但有一点,从来没让外面那些怀自己的种,这也是王夫人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王大土也会回来,心里还有人。只那一年,碰上过一个姑娘,那姑娘沦入风尘,是一件惨事!可是,那姑娘聪明,一直想找个人赎自己出去。碰巧王大土觉得那姑娘好,有段日子,姑娘就伺候王大土一个人。姑娘使了心眼,在避子汤上做了假,怀了王大土的孩子,还闹上了门!逼着王大土纳他入门!事大了!夫人知道了!一伤心!抱着孩子牵了一个带两孩子去了白水河,原来只是出来走一走,望了河水哭了伤心了。家里的下人都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出去的去哪儿了?王大土急疯了!两个孩子都不在!四处去寻,哎?寻了半个下午,王夫人带着两个孩子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个小子!王大土看到夫人没事,先看女儿再看儿子,叫人上来带孩子下去,才看王夫人。王夫人不搭理,勾了小子往屋里回。王大土的面就没了,直吼着上来,怎么的?小子浑的是谁?王夫人说了,爷你别问,从今儿起!爷你住外面,我在家给自己找个人,哎呀!爷啊!以后儿子不认得你这个爹了!女儿也不记得你是谁了?您那外面有一大堆儿子呢!你找他们去!他们认得!王大土黑着脸,你跟我去屋里。王夫人说了,那不成!爷你有话在这儿说,我男人看着呢!王大土气冒烟,你男人是我!王夫人说了,你不是男人!王夫人能说这话?王大土直觉,那浑小子呢?找出来我揍死他!那浑小子刚刚已经悄悄走了。王夫人凶了,你敢!王大土说了,那你跟我回屋里。不回!王夫人记着,相公是贱的!你对他好!他永远都不知道!反他!反他就对了!白水河边,那浑小子说的,王夫人双手抱前,王大土看着,不回?不回咱走!王夫人说了,你今天不把话撂清楚,就这么走了!明天带孩子上公堂老娘休了你!咱要有脾气!不高兴就发给他看!什么时候心里舒坦了!什么时候让他好过!他要真敢一怒不要你!这人也不值当!你抱孩子替他跳白水河,不如收拾他一顿!怎么收拾?他沾花惹草,你可以给他戴绿帽子,他会更好看!王大土真没敢走,回头阴沉着脸,家丁很识趣!谁也不敢往这边上过!王大土说了,要闹几时?王夫人不高兴,回屋里。王大土更不高兴,黑着脸进去。王家的家丁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回,夫人定了规矩,爷得在家里过夜!尤其不能连日不回!这也是那浑小子说的,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问他,想不想儿子女儿以后见了他,管了别人叫爹!谁让他这个亲爹不在家待!打那晚,王大土也知道自己的傻夫人干了什么傻事!傻夫人很久没有听到,自己的丈夫跟自己说这么近的话,那浑小子明天我还得去收拾他!他救了你!你可得跟我保证,不能再做这等傻事了!夫人娇嗔,那看你怎么表现了?王大土怨,瞧瞧你,什么个样?哪个男人不风流成性?我可少疼了你?王夫人说了,那给你纳两个妾?现在不是有一个有你的孩子!王大土也说了,烟花有烟花的规矩!他老母会教他的。

胡莱出来王家,去了老酒楼。包来也还没有歇着,见了胡莱。两个人坐了厨房的门槛上,拿了酒楼的酒对着长夜,同壶共饮。包来说起胡福,胡福听说了他在城西置了田宅,过的还不错!胡莱说起柳沁,柳姐在我家,我娘一直在说他的绣活很好!你隔三差五都要过去看一趟?包来去的时候,每每都是胡莱不在。你怎么知道?胡莱说了,我娘跟我说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有的默契。包来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胡莱看着包来,笑骂着,傻瓜!我也是一个傻瓜!我也不知道!就看着他嫁人了!看着他在夫家过的不好!受欺负,跟他丈夫一句也不说!其实他丈夫都知道,不过是做个假孝子罢了!看着他有身孕他丈夫在外跟别的女人厮混!看着他丈夫为别的女人伪君子斯文样子跟他谈!休了他!他丈夫还当自己是好人!是吃亏的!为他娘花了不少赌债!慈悲的!更看着他要走了孩子成全了他丈夫!胡莱静静说了,包来感觉得出,你说的,是苏梅姑娘?胡莱仍说了,我知道,我其实都知道,他先喜欢的是予阳!我没帮到他!我看到肖雪缘我就知道,肖雪缘跟予阳是解不开的!他从不爱他,嫁给了他是他娘说的!胡莱说与自己,我看着!我也不知道现在,欢喜还是悲愁?这当中的,辛酸与苦!是苏梅个人!胡莱并不能打扰苏梅的生活!只偶尔的远远的一站!苏梅若过的好了!胡莱也就放下了!包来深有感触,我怎么说?我大哥还在,他是我大嫂!和你说的,一样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愁!胡莱说了,你喜欢他?包来也说了,你呢?胡莱又说了,你怎么不去说?包来说了,怎么说,大娘一直拿我当小叔,他也拿我当小孩。胡莱也想了,我娘也不可能会同意。看着包来,两人好像了难兄难弟!相视苦笑。包来又说了,大娘和你娘很多话,你认真的可以让大娘给你说。胡莱也笑了,我也可以跟我娘说,让我娘给你说。包来想了那场面,那他们俩一定唠很久!胡莱同意,是啊!我娘不达目的不罢休!包来同意,大娘也是好事一定要办成!两个人就这么说了下来,心里面还没明白脑子里想的,忽然停了。忽然,胡莱又说了,你说,他们会同意吗?包来也说了,应该想想,怎么让苏梅去你家,见上一面!然后两个人,莫名的,仰天长笑起来……

米百合家,越瑶彻夜不眠照顾米多钱,这半夜里,米多钱病痛,好受折磨。米多钱身上发烫,内腑像火烧一样,似乎要吞噬掉这具身子。越瑶双眼红肿,米多钱不能睡!也不想睡!米多钱想问越瑶一件事,忍着病魔不让自己颤抖!竭尽全力!娘,孩儿想问你一件事!娘一定要告诉我!越瑶心疼,你说!娘知道都告诉你!米多钱缓缓说了,娘,我想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越瑶说了,你烧糊涂了,娘就是你的亲娘!米多钱仍道,娘,您别瞒我了!我以前不知道,爹从来对我很客气,我不知道为何?直到我长大,我才慢慢懂了。娘!你告诉我!我亲娘是谁?越瑶仍说了,娘就是你的亲娘啊!娘养了你二十多年!娘就是你的亲娘啊!米多钱道,娘,我知道!娘养孩儿,孩儿未报!让娘伤心,孩儿不是!娘,落叶有归根!孩儿想知道,我亲生父母,想知道,生我者谁?越瑶掩面,米多钱又说了,我见过他们,是吗?越瑶点头,你见过!米多钱知道了,二姨娘第一次见我,送那么重的礼,是我是他的儿子!是不是,娘?越瑶说了,你就是从小聪明!米多钱也止住伤心,那我爹呢?越瑶说了,只有越池知道,我不知道!越池十岁就跟着你娘,从你出生,你娘去了王府,越池一直跟着你!荼芙一直在米多钱身边,知道米多钱问的,惊吃不及看着越瑶米多钱涕泪交下!同喜同悲。多钱,别说了!不要问了!荼芙握着米多钱的手,看了越瑶,娘,你去歇会!我陪他!玉华一直在越瑶身边,此时来扶越瑶,越瑶就在隔壁小息一会。荼芙擦干眼泪,看着米多钱笑着,也替米多钱擦了脸。相公,我陪你睡会,好不好?我想抱着你!我们不说话,相公!你的心跳好烫!米多钱泪花闪烁,拥紧荼芙。二人第一次靠这么近的时候,是米多钱陪了荼芙两年,新婚那夜,米多钱为了荼芙能高兴,订了君子协议:这样,你放心!我们来个君子协议,我你相公米多钱,等你等米多钱的妻子荼芙,愿意把心交给米多钱的时候,那咱们的洞房花烛就在那个时候?怎么样?荼芙当时真是没有想到,真的吃惊,真的心里舒坦了一些。“好啊!”荼芙与米多钱击下三掌。二人之后同起同睡,同榻同眠,同吃同饮,同看花词,同作雅好。春去秋来,过了两年。这年冬日,漫长无聊。荼芙画了一只彩蝶,在房里,米多钱见了。很好看啊!荼芙却说,好看也看不到!米多钱说了,我能让你看到怎么办?荼芙玩笑,我就真嫁了你!这是冬日,荼芙根本就没想过,米多钱能找到蝴蝶。米多钱说了,你等着!米多钱出去,荼芙没想喊了,现在是冬天!米多钱去了足足一个上午,到了下午,才见回来。荼芙没事,在屋里玩起曲谱,看到米多钱回来,带了荼芙出去,跟我来。米多钱带荼芙来到了一个山谷,可惜,山谷一条能进去的路布满了荆棘。米多钱说了,里面,很多蝴蝶。蝴蝶飞过去,我们砍过去。米多钱带荼芙往里面走,小心,慢点。荼芙看见,一路都是刚斩断的荆棘,凌乱的散着,米多钱一个上午半个下午,都是在这里。荼芙知道,米多钱身上泥血,怎么回事?没有多久,穿过去,山谷里没有像外面那么的干冷。好像冬天不曾进来,山谷里,草地上。米多钱说了,古来有记载,说是南方的山谷冬天会有很多的蝴蝶,山谷里温暖,蝴蝶在这里就像春天一样!等过了冬,它们才会飞出去。荼芙看到了,满山谷的蝴蝶。五彩斑斓。荼芙说不出的震撼!身边是米多钱,亲眼看一回,才知道记载的是真的!荼芙看到米多钱,你没事吧?荼芙是要拉上米多钱,米多钱缩回了手,不禁出声,荼芙看到米多钱笑说了,不要紧!蝴蝶好看,山谷好看,今天的天空也好看!还有,人也好看!荼芙轻轻拿着米多钱的手,吹了吹。肉里的刺还在!荼芙回去,替米多钱挑了出来。这夜里,荼芙没想到李晓,不记得睦和,只记得米多钱!荼芙和米多钱靠的很近,听着米多钱胸腔的心声,荼芙说了,你,心跳好烫!米多钱回了,为你!红烛罗帐,良辰今宵!次日天明,醒了?荼芙睁眼,嗯!看到身边人!今天让我陪你走走!嗯!荼芙起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裳。米多钱握着荼芙的手在心口。

这天傍晚,荼芙依偎在米多钱怀里,抱着米多钱。就坐在家里花园石阶上,看着百花争艳,看着黄昏日晚,米多钱脸色很苍白,渐渐也有了一丝红润。米多钱说了,芙儿,对不起,我没有想瞒你,李晓给你的对子,我一直放在书房,你从来不进我的书房,我盼想你什么时候进来。荼芙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进你的书房,是怕打扰了你!你对我很好,我要连你安静读书的时候都不给!我就不是你的好妻子了!过去,现在,荼芙没法不悲伤!米多钱说了,要能够早一点,解开你的心结,那就好了。对不起,再来一回,我一定先陪着你。不让伤心事发生,只让你开心。荼芙难过,心疼,荼芙喊了,多钱,多钱……不管过去,我现在真的爱上你了!不会再有了!米多钱无声的流泪,你记不记得,有一年,你是否在江南桥头等过船,荼芙记得,我十三岁,荼姜先生带我下江南,我是等了很久的船,你怎么知道?米多钱说了,我在岸上,看了你很久!后来,才知道你是四城的才女。荼芙听了,什么?米多钱说了,我那天是去接爹的!荼芙哭着,原来,我们的缘分是从那时候就有了!米多钱说了,芙儿,让尝酒姓你的姓!荼芙说了,好!米多钱说了,芙儿,请伯老师长给尝酒取字!荼芙说了,为什么?米多钱说了,答应我!荼芙说了,好!好!我答应你!米多钱说了,芙儿,对不起!我不能陪着你,看着尝酒长大成人,以后你不要再一个人伤心了!那样不好!以后还会有好人……你见了……不要放过……不要!不要!花园里,撕心裂肺的喊声,屋里,尝酒哭的厉害!谁也哄不好!丫头带着来找荼芙,米多为越瑶都来了,米多为看了米多钱,悲痛道,大哥,走了!越瑶当场心痛不住!玉华扶着!米百合来了,一个人站住!在那边哭了!天晢从外面来,米泰带了进来。看到这里,米百合看到天晢,歇不住的道,我大哥走了!天晢安慰米百合,米百合靠着天晢,好了!好了!

老酒楼里,肖雪姻李予明心里沉重,说到米多钱。米多钱病重没那么晚,就好了!或许还有办法!李予明道,上次你给他看过病,他就已经病的很重了?肖雪姻说着,嗯!我才想到一件事,他的病况好像了李阳,只不过他病的很重,一发不可收拾!李予明知道,你是说,予阳?肖雪姻又说了,我也是才发现,我之前去的肆酒屋,里面有很多的药抄,大多都记载了一个病的治法,好像人一直在寻找这个病怎么治?这有些奇怪,肖雪姻又说了,我还是没有办法!李予明没说话,肖雪姻看着,李大哥,你放心!爷爷以前说过,李阳的病不犯则安!他不会有事的!李予明道,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你刚刚说的!肖雪姻知道,肖雪姻又说,李大哥,你在担心荼芙姑娘?我也担心他!百合会陪着他!李予明叹息,荼芙这一生,命运坎坷,雪姻,我想以后多照顾他些!肖雪姻也道,嗯,不只荼芙,还有睦和的师娘,以后我们每年都去看他一回,我知道,李大哥心里记挂。李予明道,雪姻!你真好!肖雪姻说了,我没什么家人,李大哥心里关心的人就是我的家人!

金椒在房中,手里做衣裳,心里想着梨木。从上一次,金椒再也没去见过梨木。“金椒,”金椒猛然听到梨木在叫,抬头,看到青了进来。屋里的拨浪鼓,娃娃鞋,还有金椒手里的小孩衣裳。青了不得不来到金椒身边,你真的,有了?金椒没说话,青了又转到一边,你不去找他?金椒还想着梨木的话,我找他干什么?青了急了,你就真的这样骗一辈子?跟越九英?金椒说了,至少越九英会看在我哥的份上,不会对我不闻不问!青了苦口婆心,你怎么知道?他对你不好?你别听他说了什么?你还不知道他这个人?你来临都城是干什么?你是要拿海孝的软肋,你没找到,还为了他吃醋肖雪缘,让海齐嫣逮了个正着,你该做的没做,不该做的你做的,你就不想一想?不是他,你现在还好好的?金椒笑了,那我还谢谢他?青了说了,你应该知道,他知道了你怀了孩子嫁给越九英,他会做出什么?金椒说到痛处,他什么都不会做,他只会冷眼,他心里没有我!青了又说,那是你想他那样了?还是说你刺激他?他要袖手旁观就不会认得你了!他以前落难的时候,你曾经给过他几天东西吃,你就没想明白?他心里有没有你?他做了什么?就算他现在喜欢上别的姑娘?他就真的一点不想你了吗?金椒怒道,那又怎么样?那能怎么样?他从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从没有!我要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我还不如棋子轻贱呢!青了知道的,是,他之前教你做女人的时候,是想着诱利,可是?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动心了!他真的只是在教你?你们俩相处了三年,还是有些时候的。金椒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了道,说你知道的,你刚来临都城,帮了一个丫头,放了烟火,让人发现,怎么偏巧他就在你身后,杀了那个人?金椒不知道,青了又说了,被人抓进去了那种地方,做了那种事!人心是黑的还是红的,早就已经定了!但这不是他心里没有红!你是他遭遇前最后的善良!所以,他不害你!他救你!甚至,是几回!金椒心动的厉害,你来跟我说这些?青了道,我见过心里满仇恨的人,你也仇恨!两个人都是仇恨!孩子是无辜的,他应该爹娘来爱,来保护!不是恨!你也很无辜!你不该爱上梨木!你很聪明,你会知道怎么办?青了走了。金椒坐在屋子里,坐了很久。江宁城边上,有一个很小的村子,金椒出生在那里。虽然金伯是大有名的越山的管家,可是金椒从来没有跟金伯一起住过。也是这样,金椒家里在那几年天下乱的时候,吃的是够的。不曾挨饿,村子里一些人,就饿死了。金椒那时小,看到大人倒在地上,不知道怎么?看到小孩子,就拿自己手里的吃的过去,分给人家。那个小孩子要大金椒几岁。刚刚死了爹娘,自己也很饿,快要饿死了。金椒看小孩子吃的多,拿了很多吃的出来,跟小孩子坐在自己家屋后吃。金椒知道小孩是跟着爹娘来到这里,没有地方可去,金椒说,小孩可以呆在屋后,金椒家里有很多吃的可以拿出来给小孩吃。小孩呆了几天,这几天,小孩想让爹娘安葬,不知道爹娘已经让村里人埋了,小孩在爹娘倒下的地方转了几个圈,问一个又一个路过的人。小孩在金椒家里,金椒家里没人的时候,洗过了脸和身上的邋遢,金椒见了小孩,直呼神仙仙女!小孩问路人自己的爹娘,有人说,知道在哪里?小孩跟着那个人去了……小孩最后……只记得金椒身上带着一个金锁……

老酒楼,望凉小坐,李阳一人扶栏饮酒看尽临都城。金桥,你是不是还活着?从四年前也许已经是第五年了,到了现在,李阳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病,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身世背后——惨痛悲凉!有人在下一盘棋,李阳是棋上的一颗棋子,让人一步一步带着走了下来,直到今日。梨木无疑是当年那个给李阳下药的人,那个人了解李阳,了解李阳的身体。什么时候?李阳一定见过那个人……王大土和江如江都说过,李阳和他父亲长得一模一样,海孝也能知道。从那时候……那个人知道李阳,就下起了这盘棋。这盘与三友文会不期而至的棋。棋下到今天,往下哪一步?那个人到底想要什么?想要干什么?若是仇恨?是谁的仇恨?不是仇恨?还有什么?三友文会天下人都看着!睦和不容闪失!而那个人就在三友文会的前一天!那个人是想看什么?竹里苑与常大夫家非常的近!那天晚上,常大夫是不是知道什么?常大夫知道?常姑娘知道吗?方礼一定知道的都说了!亩伯跟那个人交过手,却说那个人逃进竹林,消失了!竹林后,万丈悬崖!亩伯不说,是为了伯老师长?伯老师长为什么?是为了睦和?而我是受害人!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我杀了乔飞!那个人用我的手杀了乔飞!他报复!愤怒!仇恨!在我身上!和那个人对弈的这个人!是他!乔飞也许真知道点什么……乔飞跟我说了……真正是……金椒找我报仇!莫名没有了!真正是……金桥,你是不是还活着?他是谁?你都不肯告诉我他是谁?李阳心中怒吼!内腑俱烧!靠在扶栏上起了满头大汗。望着手里的酒,李阳道,“天音香,最烈的酒,果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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