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萤那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轻声道：“对呀，但也有那么一两个好朋友。”
说话的时候，小晚萤的黑瞳很明显地向右上方转了下。
“好吧。”
施清河心里有些困扰，关于那网瘾少女的身份暂时算是比较敏感的，他与林晚萤现在的关系相当普通，要是这时候突兀地出言劝阻，极有可能被当做是挑拨离间的小人处理。
短暂的犹豫下，施清河已经有了决定，暂时先不对林晚萤说关于她身边潜藏着一个“间谍”的事情。
站起身，施清河拿着一张二十块大钞去结账。
这时候线上支付这玩意还很少，现金依旧是金钱支付的主流方式。
林晚萤也默默跟在施清河旁边。
非主流的年代刚刚过去，像林晚萤这样漂亮精致的小姑娘，在这拥挤狭小的早餐店里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但这是现实世界，绝非小说里所构造不知所谓何处的平行世界。
没有任何小混混垂涎美色上前的无端挑衅。
没有老爷爷在公园默默练习三脚猫的垃圾功法。
摊位门口也没有任何帮派混混来收取保护费。
只是施清河皱巴巴的二十块被老板收走，最后又找了五块钱给他。
这时候的泉城，物价还算比较便宜的
走出小吃街，广阔街道上的川流不息，人行道的树荫横列排成不规则的多边形状，如清澈小溪下白净的鹅卵石，施清河与林晚萤就走在这样的小路上。
知了开始叫了，熟悉的鸣声由远至近，最后响彻在每一棵樟树上，夏风带着逐渐升起的温度，把施清河的心也吹得燥热不堪。
奇怪，这时候的林晚萤不应该是对自己比较冷淡吗？虽然这与林晚萤在自己死后的反应相悖，但当初的情况确实如此。
林晚萤所展示在外的人格极其有限，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是——她在高中时期确实没有对自己表露出具有任何好感之类的情愫。
但怎么总感觉重生之后，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作为几十位女人眼中的渣男，施清河对于女人的情感感知一向十分准确。
有时候仅仅是看一眼，就只要一眼，施清河就知道了他跟对方究竟有没有戏。
在身经百战后，施清河总结出了一个结论。
各位记好笔记——
只要能牵手，就代表能上床，而这其中做需要的时间因人而异，也与车况有关。
新车需要比较久的时间，二手车开一开就可以上路了。
快的人两三天就可以，而比较蠢笨的人则需要一个月、甚至是一学期、半年！
回归正题——
施清河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是，重生之后的林晚萤变得有些奇怪，至少她不再抵抗跟自己在一起的单独时光，反而是用着享受的心态来度过这段时间。
是因为自己重生之后的人格改变，连带着改变了林晚萤对自己的看法吗？
或许是如余华所说，人们对回忆会自动填充，虚构成自己所愿意回忆的人生，久而久之真相被彻底埋没，只剩下了脑海里仅存的回忆，这才造成了自己对于林晚萤的误解？
施清河陷入深思。
“清河，你早上还有别的事情吗？”
这时候，林晚萤开口了。
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一样，带着一股清脆的灵动，又宛若冰块撞击般，空灵又有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