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医:“只是这气血两亏之症,多因心脉腹腔受损,稍有不慎,则有性命之忧啊……”
“噢?”世子心中暗喜:“正好,寡人已觅得一神奇效用之灵丹妙药,正可助父王恢复龙体康健……”
内侍捧上一粒药丸,递到太医面前。
太医接过药丸:“敢问世子殿下,此乃何药?以何成分配制而成?”
世子:“寡人只知此药乃用上古时期秘方所制之奇效药,专治气血两亏疑难杂症。寡人特不惜千金购得此药,请太医拿去按时给父王服用,相信此药定能使父王龙体早日康复。”
太医一皱眉头:“世子殿下,请恕小臣多嘴,此丸……药方不明,又系旁人转呈上来,只怕其中有不妥啊……”
世子眼一瞪:“怎么?你居然连本宫的话也不相信吗?你是怀疑本宫拿假药来蒙骗父王吗? ”
太医忙分辩道:“世子殿下请息怒,非是微臣多心,实在是此事干系重大,况且，如今世上以假充真骗钱售人者比比皆是。小臣是担心……世子殿下上当啊……”
世子:“笑话!谁敢拿假药蒙骗本宫?也不摸摸自个儿长了几个脑袋?”
太医:“是,是……小臣多虑了……”
世子笑道：“当然了,寡人知道,纪太医你完全是出自一片好心,纯粹是为了父王好,纪太医不愧为我大秦太医啊!确实是忠职尽守,好!很好啊!”
太医:“世子殿下夸赞,小臣愧不敢当……”
世子:“哎,纪太医你也无须太过谦逊——不过嘛,纪太医你也不必太过谨慎了,你大概忘了,寡人是当今王上的亲儿子呀,哪有亲儿子拿毒药去害自个儿生身父亲的道理?这,这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吗?纪太医该不会是怀疑寡人……”
太医大惊,忙不选作打躬:“太子殿下,小臣…小臣不是那个盒思…小臣只是担心……”
世子将手一摆:“本宫知道,你是害怕别人利用寡人求医心切的迫切心理,使用假药来蒙骗于本宫,是这个意思吧?哈哈,寡人可以告诉你,你只管按照寡人交代的去做就行了,至于其他，纪太医你就不必考虑了。”
太医:“小臣斗胆叩问,倘若王上服用此药,身有不适,或有不良症状……”
世子一摆手:“这个你只管放心即是,倘若真如你所说,一切自有寡人来承担。纪太医,本宫提醒你,你不要忘了,寡人可是大秦未来之王上呵!难道这点主都不能替你做吗——来人……”
立刻有一名小宦官手托一盘金锭上前。
世子:“望纪太医竭忠效命,待父王病体康健之后,寡人自会重重有赏。”
太医诚惶诚恐:“小臣不敢领受世子殿下重赏……”
世子面带不悦:“哎,寡人赏赐你只管收下就是,不要再推辞了……”
太医无奈,只好叩头谢赏:“小臣叩谢世子殿下惠赐……”
世子:“噢,对了,今夜之事卿一人知晓便可,不足为外人道也,以免诸公子说寡人假献殷勤沾名钓誉,奉承父王邀宠。就是对大王也先不要提及本宫专为他重金觅得奇方之事。寡人只希望父王他尽早康复就是了。相信纪太医能体会本宫的一片良苦用心……”
太医点头:“小臣明白。”
世子:“好,纪太医,你可以回去了——记住,一定要按寡人说的去做,千万不要延误了最佳症疗时机。”
太医:“臣谨遵世子圣谕……”
世子点头,吩咐内传:“替寡人送送太医……”
太医躬身施礼道:“小臣告退……”
太医离去后,公子虔从帷幕中走了出来，师徒俩会意地对望了一眼……
二
秦王宫内宫。
秦孝公正与世子交谈:“王儿哪,近来学业可曾荒疏?你都在读些什么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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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回禀父王。儿臣近来一直在研读左丘明的《左传》,李悝的《法经》,还有《管子》,噢,此外商君的著述,儿臣也曾拜读了部分……”
秦孝公点头:“嗯,孺子可教啊，吾儿须知,为君者必须腹纳乾坤,放眼四方,凡事须高屋建瓴,俯瞰天下,胸怀全局。当今之世,诸侯纷争,列强林立,弱内强食。想我大秦自开基以来,英豪辈出,历代君王无不以壮大大秦为己任。及至穆公称霸，威震四方！可惜后来因我大秦频生内乱,遂为三晋所乘,兴师强占我河西重镇,使我大秦蒙受奇耻大辱,中原诸侯均以戎狄看待秦国，动辄兴师侵伐。我大秦面临社稷倾覆空前危机哪……”说至此,或许是由于过分激动,连连咳嗽起来……
世子一边为秦孝公捶背,一边招呼:“太医,父王的药好了没有?”
心中忐忑不安的太医结结巴巴地答道:“回殿下……这,这就好……”
太医忙从怀里取出世子昨晚给的药丸,犹豫再三,才将药丸放入沸腾的药罐里,然后太医提起药罐往药碗里倒汤水——
太医捧起药碗,放在内侍端上来的托盘上,涩声道:“端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