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甚速,一个时辰后,马车穿过平安县城,来到了县城驿站,天色已黑。魏行武和陈少华商量之后,决定在驿站暂歇一晚,明早赶路。魏行武取出自己的身份铭文牌,交由驿长验证后,被安置在一座有三间房的小院落。平安县驿站属三级驿站,设驿长一人,驿丁十人。驿站设有伙房,聘请了专门人员给来往的公干者提供饭食。
入住后不久,驿站派人送过来饭菜。送饭菜的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衣妇人,双手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托盘装着四盘菜,一个六七岁、有着一双大大眼睛的小女孩,提着一桶饭,捧着碗筷,跟在后面。陈子陵赶紧上前帮忙,在院中小亭的木桌上布上饭菜。妇人道谢一声,拉着小女孩走出了小院。
三人端起饭碗刚吃了不久,突听旁边院落传来哗啦的声音,接着一个粗豪的骂声响起:“他奶奶的,老子在前线抗击妖兽,出生入死,你们就给老子吃这些猪狗食!酒水都没有!”
陈子陵心中微微一动,迅速来到旁边的小院,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壮大汉,身穿黑色军服,正怒气冲冲、戟指大骂,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饭菜,那青衣妇人捂着脸,抱着小女孩在嘤嘤哭泣。陈子陵走近一看,见青衣妇人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在流着血,顿时大怒,冷冷地看着那军汉,问道:“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定要打人,她一个弱女子,你下得去手?”
听到陈子陵的问话,那军汉嘴角露出嘲笑,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管爷爷的闲事!爷爷要点酒喝,这妇人叽叽歪歪地不肯拿,爷爷打她一巴掌算轻的。”“驿站不提供酒水,小妇人也没有办法。”青衣妇人嘤嘤哭道。
那军汉走上前来,目光凶狠,挥手欲打。陈子陵高高跃起,“啪”的一声,右手重重地甩到他的脸上,那军汉头颅高高甩起,仰天吐出一口鲜血,骨碌碌滚到在地。
这时,驿长匆匆跑了进来,陈少华和魏行武也走了进来。
“慧娘,怎么回事?”驿长问那青衣妇人。“这位军爷催要酒水,小妇人说驿站不提供,他就吵闹起来,打翻了饭菜。”
那军汉爬起来,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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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狠狠地盯着众人。驿长一拱手,解释道:“袁营尉,驿站有严厉规定,不能提供酒水,请见谅。”
那军汉没有理会驿长,而是打量了一下魏行武,抱拳说道:“在下斩狼军麾下玄旗军丁字校辛字营营尉袁健勇,还没请教?”魏行武冷冷地说道:“现在的边军军纪废弛了吗?敢骚扰驿站!我的身份,以你的军阶,不配知道。”袁健勇讪讪地放下双手,没有做声。
陈子陵对着青衣妇人,说道:“这位大婶,我们有上好的金创药,到我们小院去,我给您治伤。”青衣妇人看着驿长,驿长微微点头。于是青衣妇人母女跟随陈子陵三人来到他们所住的小院。离开前,陈子陵瞥了一眼袁健勇,看见了对方眼中隐藏的一丝杀意。
小院中,陈子陵给青衣妇人上完药,驿长走了进来。驿长五十来岁,须发微白,但腰背依然挺直。驿长给魏行武行礼,说道:“大人,那袁营尉已经安抚好,不会再闹事了。这种情况在驿站很寻常,只是不小心惊扰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军官吵闹驿站的情形很多吗?”魏行武问道。
“禀大人,前几年倒还好,这两年,因离上次兽潮之期渐远,军队久无战事,有些松懈,军官吵闹驿站的事就时有发生了,不过也就是争要些酒肉,倒无大碍。”驿长小心答道。
“驿长爷爷,好多军爷买东西不给钱!还打人。”旁边的小女孩气愤地说道。
驿长有些尴尬,一时没有说话。魏行武看着小女孩,目光柔和,问道:“小丫,今年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