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许仙仿佛突然身患重疾,即将不久于人世。只听他无比“虚弱”地向林肃道“伯伯,小侄突感身体不适,必须回家静养,恐患了疫病,传染给您,小侄告辞!”
趔趄这向前走了一步,许仙瞥见林肃那愕然的目光,脚下猛地加速,窜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臭小子,回来!”背后传来林肃恼羞成怒的吼声,许仙不由打了个哆嗦,脚步更快了几分。
奔跑之中,许仙脑中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我是不是老了?两世加起来快六十了,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难道,真的是老来少?”
残阳如血,大宋百姓奉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正是晚饭时刻。
因此,大路之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许仙也乐得如此,脚下步伐变化,身形顿时变得如虚似幻,飘然若仙,正是逍遥派的独门绝技--凌波微步。
临安城亦是江南水乡,城中又怎能少得了小河垂柳?
日影西斜,,赤金色余晖掩映下,柳影于水中翩翩起舞,动人至极。许仙每日傍晚都要来此一观,不为别的,只为那河中的金柳。
不亲自体会,永远不知道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苦楚,时时只能睹物思乡。
诗仙李太白曾言:“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许仙亦有所感慨,近代,徐志摩迷恋康河波光里的艳影,睹物思物,思人。
现在,他许仙也有些迷恋这波光里的艳影,这千年永存的美景,仿佛将过去与未来连接了起来。
或许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能找到的与现代有所相似的景色,让他记得自己是一名来自何处的旅客。
“呵呵,许仙,许汉文。”他自嘲一笑“若这里真是白蛇传,我有选择的权利吗?只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许仙独自漫步在空担当的街上,黄昏已至,万家炊烟升起。
农夫所关心的不过是节气与收成,唯一的期盼便是丰收时节,稻香满天。“运锄耕劚侵星起,陇亩丰盈满家喜”。因此能够无怨无悔地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的农活,因为,他们有盼头。可许仙呢?什么也没有!
“十八年了,难道,我真的该放下了吗?”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消逝在微风之中。
行至城西“李府”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临安城身为大宋皇城,自然也是万家灯火,倒也让许仙体会了一把古城的繁华。
李府门前,一名男子正在门前走来走去,同时东张西望。看到那一张英武面庞,还有对方那明显有一些焦躁的行为,许仙顿时心头微暖。
正待出口唤他,那男子却已经看到了他。
“汉文!”男子摆摆手,大步走了过来。“怎么现在才回来?”男子凑上前,打量了许仙一眼,鼻子抽了抽“嗯,没去烟花柳巷。”他又低头一瞧“嘿,你怎么又去河边了,汉文啊,咱也不小了,是不是瞧上哪家浣衣的小娘子了?”
“你放心,跟姐夫说,姐夫明日就去给你提亲!”李公辅胸膛拍得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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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嘴角抽动“姐夫高!实在是高!您不愧是刑部总捕头。只可惜,小弟并没有看上什么浣衣女。”
许仙的姐夫叫李公辅。没错,就是那个李公辅。一个是巧合,一个又一个巧合放在一起,难道还是巧合吗?只不过,此世的李公辅并不是白蛇传之中那小小的捕快,而是临安闻名的刑部总捕头。
由此,许仙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走上原著之中,许仙的道路——成佛成空。
跟着絮絮叨叨的李公辅,二人回府。李府不大,却也不小,虽不至于是雕梁画栋,也是有着江南特色的园林,该有的景致却是一点都未曾落下。庭院竹林,池塘碧荷,倒也算雅致。
这间宅子是李公辅的祖宅,他幼时父母便已经双亡,有无甚亲戚,处境倒是与许仙姐弟相似。同时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娶带着一个“拖油瓶”的许娇容的原因。养活一个人而已,于他而言,并无何困难,只不过是多了一双筷子,但也让这有些空旷的宅院多了几分人气。
况且,对于许仙这名妻弟,他当真是喜爱得不得了。
先前,许仙一直随王文昭在建康府求学,因此街坊邻居只知道,那独居的许娘子带着一个拖油瓶,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李公辅本无所谓,可当他下聘之时,见到坐在许家正堂的那名名叫王文昭的中年人时,他才知道自己捡了多么大的一个便宜。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这秀丽的容貌怎会嫁不出去,只是不想嫁罢了。
“拖油瓶?”谁见过十八中举的拖油瓶?谁见过创立偌大商会,家财万贯的拖油瓶?反正他李公辅没有见过。
因此,李公辅对于街坊邻居的论调,当真是嗤笑不已,确有几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
画面回到李府李公辅一把揽住许仙的肩头“你猜猜,今日何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