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默当即来到了城主府,在拾欢的房里,等了她一个下午,又等了一个晚上。
他看到拾欢眼里的思念,心中才稍稍好受些,可转眼,拾欢又在那么明显的躲避,排斥他。这让他如何还能忍?
这枇杷,你要么一开始就别送,既然送了,凭什么说不送就不送了!
连默起身,缓缓逼近拾欢,“听开心说,你生气了?”
拾欢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枇杷的事,忙解释,
“你吃枇杷过敏,还是别吃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关心我了。”
拾欢何曾听过,连默用这么阴冷的语气,跟她说话,一抬眼,泪水就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连默顿时慌了,他忙抱紧拾欢,
“别哭!你让我怎么办?对你好,你不要。对你不好,你又伤心。欢儿,你让我怎么办??”
他这一温柔,拾欢的眼泪,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拾欢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头疼欲裂。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昨晚......难道是梦吗?拾欢忍不住怀疑。
拾欢受了风寒,瞧了许多郎中,都不见好。这日,城主府外,来了一位俊秀大夫,说是可以治好城主的病。老管家心急如焚,病急乱投医,便也将人领到了拾欢面前。
拾欢眨眼又揉眼,反复确定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眼前这清秀俊雅的素衣大夫,不是连默,还有谁?
碍于老管家在场,拾欢还是很配合的,唱完这出戏。连默认真的替她把脉,剑眉越皱越深,老管家的心,也越提越高,
“大夫,我家城主怎么了?她......她平时能吃能睡,能上树,能揭瓦,没看出哪里,有什么不适啊?”
连默表情严肃,“心跳加速,血脉偾张,是病,得治。需以红豆熬汤,加之合欢煮沸,趁热服下。”
瞎扯吧你?我才不信!
拾欢不以为然,斟茶自饮。
老管家云里雾里,“......我家城主得的是什么病啊??”
连默依旧很认真,“阴阳失调。”
“噗!!!咳咳咳......”拾欢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无法喘气。
.........
枇杷树下,连默又送来一碗红豆合欢汤,“城主大人趁热服下吧。”
拾欢没好气的瞪他,“有你这么捉弄人的吗?”
连默语气平淡,“红豆解相思,合欢诉衷肠。我的药方没开错。药到病除了,不是吗。”
拾欢又没出息的脸红了。
这时老管家送上一份重礼,是给连默的。拾欢大致瞟了一眼,足有一百金。连默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赚我的钱,给芙苡花,门都没有。
“连公子,为医者,应怀救世之仁心。要是我这区区碎银,污了您的名声气节,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连默不语。
老管家一愣:城主何时如此小气了?
几个月前,烁阳城来了一批难民,饥寒交迫,别的富绅都是施粥送衣。她倒好,直接搬出了府里的一座小金山!
赠金!!
老管家当时看的汗如雨下,这......这个败家丫头啊!
却又听连默答,
“城主大人有所不知,在下本来家境殷实,可奈何成家后,穷困潦倒。如今还要养一大家子人,这碎银虽污了气节,却可饱腹。”
老管家表示同情,“连大夫家道中落,实属不幸啊。”
“这倒没有,只是在下娶亲时,对方要了太多彩礼。”
什么彩礼?还不是你自己把婚礼办的太铺张浪费了。你给我什么了?不就是一只玉戒吗,还是你自己用白头发变的............
连默在城主府,住了几日,他和拾欢两人,都绝口不提那晚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肯定还是发生了什么的,不然,他们怎么好好的又见面了。而且,他们一见面就吵架。
为一碗药吵,为一条虫,只要一对话,必然会吵翻。大多时候都以连默取胜告终,拾欢偶尔也小赢一局。
“听说你新养了宠物,还是条虫。一年不见,你的口味又重了不少。怎么会喜欢上一条虫呢?”
“喜什么欢!要不是管家拦着我,我早就一巴掌拍死它了!!”
“.....那条**,树上不呆,非要往我衣服里钻。我全身上下它哪里没爬过?气死我了!”
连默僵了又僵,最后,落荒而逃......
拾欢愣了又愣:这算是我赢了么?他这是,被我给恶心到了??
老管家这几天对清秀俊雅,年轻有为的连大夫,越来越不满了:
我家城主的病,早就好了,你一个郎中,还是男郎中,老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
他一把年纪了,操持这整座城主府,已经够辛苦了,现在还得每天变着法儿的,来赶人,
“连大夫,我翻看了黄历,今日忌留客,宜远行。”
“连大夫,我测算了风云,今日晴空万里,适合出行。”
“......”
好不容易等到他家中有急事,总算可以送客了。人家来了句,
“城主大人,在下改日再来拜见。”
你一个大夫,没事总想来干嘛?这不是,咒我们城主大人生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