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的好意,您也不用生气,现在很多人笑贫不笑娼,明年就到了法定退休年龄,坚持坚持该回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我求您了。还有一些地方卫生没做,我就不陪您了。”说完,她提着水桶拿着拖把走到急忙奔向另一间房间。
“吴姐,吴姐……”任由周曼喊,吴娜都没有回头,可能经历是非太多,她不想再惹事,到了这个年龄她开始怕事了,安稳比什么都重要。
周曼看着吴娜瘦小的背影,一时情难自禁,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那泪水不仅仅是为吴娜,也为自己,想到不确定的将来,她莫名伤感起来。女人的命运不知哪一天就会改变,尤其像她们这样完全依靠男人的中年妇女,男人荣她们被千人捧,男人败她们遭万人笑。周曼害怕哪一天地位不保,所有的荣华富贵将统统消散,她会像浮萍一般,没根,没方向,没依靠,孤苦伶仃地随风漂荡。想到这里,她打了一个冷战,身体轻飘飘地坠入冰窖,寒冷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周曼忘记来此地的意图,快速驾车离开公司向季家赶去,家才是她避风雨的地方,只要有家,家里有亲人,才能让她不胡思乱想。
世上的事该来的总会来,雨水积多总会下落。坐在摩天大楼的顶层,季小北俯视着黄浦江的水,有一种“俯瞰九江水,旁瞻万里壑”之势,不过此时他丝毫没有沾沾自喜的念头,手头上有几张法院传单等着签字。他看了几眼,不由怒火中火,拿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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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口大骂:“这帮饭桶,一点小事情都摆平不了,立马来我办公室一趟。”
从没见过季小北发如此大的火,袁方赶紧跑了过去,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季小北把手上的一叠纸狠狠摔在桌子上。
“在这个时候,尽敢顶风做案,现在省内全面整治不正之风,尤其在工程承接上,一点小恩小惠都会是灭顶之灾,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拿公司资质去围标,看看,法院传票都发到我这里了,工程可以不接,也不能违规,袁方,你看怎么处理?”
袁方看着季小北发青的脸,小声地说道:“只能依法办事,谁贿赂谁承担责任,我们决不能包庇怂恿此类情况再一次发生,现在是借资质围标以后会是出卖公司的,胆子太大。”
“一点法律意识没有,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通知法务办,让他们立即去法院,千万记住,诚实负法,承担罚金,能厅外解决的一定要厅外解决,最好能免除刑事处罚。”
“好。现在全国承接工作谁还敢明目张胆违规?很多官员上下班都是坐公交,公车都不敢私用了。他们不知国家形势吗?真是笨蛋。季总,听说雷处长被抓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听说他当时正在做报告,报告还没有开完就被堵在会议室里,被抓的时候还一脸愕然。”
“雷处长做事一向细微谨慎,怎么可能会犯事?你不会是搞错了吧?”季小北想到第一次去雷处长家,那间简陋的屋子和炉火,根本看不出他会不廉洁。
“栽在女人手里,他和情妇床第之照被匿名送到警局里去了,事情败露后,现实比想像的更可怕,不要看他表面正人君子的样子,故事不少。”
“情妇?不可能。他怎么会?”季小北听到情妇两字,感觉特别刺耳。
“不止一个,听说包养了十几个女人,不仅每月给高额的生活费,还每位情人送一套房子,本来管理这群女人自有一套方法,几年下来倒是相安无事,谁知道遇到克星,翻船了。”袁方叹了一口气,身为男人他表示同情。
“这女人有何不同?他那么清贫之人从哪里有多钱?造谣,人啊,位处权贵时他就是传奇,落难了他仅是个屁。”
“不是造谣,被曝照的那个情妇是别人指使的,本来说好把一个油水很大的项目发包给指使者,谁知半途变卦,想想人家可是花了血本投的工程,肯定心有不甘,所以利用美人计,来个鱼死网破,只是可惜了这些年的努力。”
“哦,原来这样。以后这种事可能呈常态,我们不要大惊小怪。现在各大银行银根收紧,小的房企资金链开始断裂,特别是从其他行业转为房企的,全国倒闭不下一百家,我们要跟着形势走,业务尽量少扩展,多开展一些文体活动,爱国教育,这些年利润够企业生存五十年的。你现在赶紧去法务办,把手头上的这几桩案件了结。”
“好,这就照办。”袁方看了一眼季小北,少了年青时的英俊,却多了一份中年的成熟,跟在他后面做事这么多年,每次的决策都是天衣无缝,袁方不佩服不行。
其实此刻的季小北并没有袁方想像的那么淡定,波动的心情如潮汐表,不停上下来回翻动。雷处长的事件或大或小,如果上面深度挖掘,季小北真怕牵连到自己,在工程批复上面,多多少少有过和雷处长几次私底下接触,虽然金额不是巨大,只是这个时候小事件也可能成为大事件,想到这里季小北再也呆不下去,他匆匆忙忙离开了办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