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初升,群星闪烁,大荒都城却还仍然热闹非凡,大多高手都朝着弋河两岸靠近,就算无法登船,也想一睹谷雨酒宴的风采。而在繁华似锦纸醉金迷的游船画舫上,看似平静的谷雨酒宴之中却是暗潮汹涌。
“到最后竟然只有我们三个还愿意坐在这里了。”安璇长公主举袖遮面,饮下美酒后笑着说道。
就在刚刚,在云疏月吐露出大晋使团可能来访都城之后,整个雅间聚会的气氛就开始有些许改变了,原本相互之间还算友好却在一瞬间争锋相对起来,尤其是在透露东方晨宇已经身处谷雨酒宴之中的可能性后。
“酒宴之上本王还有事,”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会之后,邢王便笑着缓缓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说道,“父皇也让本王去安抚安抚那些宗派弟子,毕竟昆木组织之前……”
倘若是在平常,就算是在往年的谷雨酒宴上邢王殿下用这个理由离开都不会有人感到不对,可现在几乎只要有点脑子都知道他想要去做什么了。
“东方晨宇行踪不定,谷雨酒宴这样的盛宴以他的性子没有理由错过,若是能找到他……”邢王的脑海之中极速闪过种种念头,“但是今日为什么云疏月要把这一切透露出来呢?”
邢王毕竟是七珠亲王,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激动被冲昏了头脑,在兴奋之余他也有些困惑地看了云疏月一眼。
刚才所说的一切,包括一座凡山的秘密,东方晨宇的目的,除了这个话题开始的提问,几乎尽皆都是云疏月自顾自说出来的……以自己的想法为例,正常来说知道这一切都应该是闭口不言,去和东方晨宇谈拢吧?
难道说,他们已经达成合作了?
“她究竟怀有什么目的?看我们为此相互争斗的笑话?”邢王有些搞不懂云疏月的心思,只不过他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虽然只认识两年,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多交流,云疏月还真可能有这种恶趣味。
“可不管如何,我还是得去试试。”邢王暗中恨恨地瞪了云疏月一眼,恰巧撞上了云疏月略带戏虐的目光。
他轻轻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既然邢王兄走了,我也不多留了,”邢王前脚刚刚离开,黎王后脚就站了起来,明显是不想被邢王找茬或抓差才一直保持低调,“提前声明一下,在武会楼我就见过那个东方晨宇,我对他可没什么好感。”
同样,黎王也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如果东方晨宇真得混进来的话,可不能真的放任他肆意妄为,”虽然都知道这话确实没错,但佟言宏说这话时,瞳孔中却仍有不可名状的光存在,“我去通知一下船上的护卫,这里终归是谷雨酒宴。”
“黎王殿下不喜欢,我倒是挺感兴趣的,我还没见过那位才子榜榜首的大才子呢!要是让言宏兄早早给抓走了可就没机会见到完好无损的他了,”曦月郡主看上去倒是挺兴奋的,站起来拉住佟言冉的胳膊说道,“冉姐,你陪我去玩玩吧,一直在这里看别人拨琴跳舞也太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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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说了我一个人我害怕,听说那东方晨宇也是个登徒浪子呢。”
“郡主你要去就自己去呗,有谭统领保护你,谁还对郡主动手?”佟言冉虽然不感兴趣,但也只好笑着站起来随着曦月郡主而去了。
一直站在曦月郡主身后默不作声,仿佛完全不存在的谭启一扫视了房间一眼,最后在跨出门前,他的目光在云疏月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而云疏月也同样难以察觉的微微颔首,像是在对谭启一做出某种回应。
“这……怎么都走了?”王或一脸懵,好像在场的人中就只剩下他还不明所以。
其实这属于谷雨酒宴的常态,就算没有突如其来的消息,这场皇族级别高度的相互聚会也会随着时间散去的,谁会整整三个时辰盯着同样几个人完全不动呢?还是在这样一场本就是为了交际而举行的宴会上?只不过今年的散宴因为意外而发生地格外得快。
“那个东方晨宇,确实听说名声不大好,只不过好像听说过他也有钟情的人?”安璇长公托着腮思索着说道,“好像还挺有名的。”
“是那个原本潜龙榜上有名的,叫做苏月的,不过应该是死在那个楠木山之中了。”云疏月完全不动声色地说道,一点都看不出来慌张,心态稳如泰山。
“也是奇怪,上次在武会楼看到他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好像心情好的很呢。”安璇长公主有些好奇地说道。
“登徒浪子呗,又喜欢上别的漂亮小姑娘了。”云疏月随口答道,丝毫不避讳这个话题,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
避讳?为什么要避讳?完全不同身份的两个人,自己突兀的避讳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