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对此没有丝毫察觉,径直俯下身,左手掰过她的脸,右手捏着一颗黑色药丸凑到她嘴边。
他冷冷开口:“晏姑娘,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把这药吃下去,你会死得无声无息,也不会有任何痛苦。”
晏青枝死死盯着苏言,既不张嘴,也不吭声。
苏言被她看得心浮气躁,表情也越发难看,只觉面前这张脸苍白得可怜,湿漉漉的眸子干净得一尘不染,而那倒映出来的影子却像个丑陋不堪的厉鬼!
自己什么时候变了,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他猛的摇头,不再看晏青枝,试图把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驱赶出体外。
苏言捏着她脸的手不断收紧,迫使她张嘴,“晏姑娘,我耐性有限,别逼我换个法子!”
晏青枝脸颊疼得厉害,嘴也被迫张开,眼见那黑色药丸就要被自己吃掉,连忙手脚并用朝他狠狠踢去。
这一击,险些耗尽她所有力气。
苏言没防备,被推出去老远,好巧不巧,后脑勺还“砰”的一声撞上半人高的花瓶。
他痛呼一声,瞬间失去意识。
晏青枝不敢停,匍匐着爬出门槛,跌跌撞撞往外挪。
初一就在门口,见她衣衫不整的出来,冷冰冰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晏姑娘,你怎么了?苏言大人呢?”
晏青枝抬起头,眼里含着泪花,欲言又止的说道:“苏言大人,他……他!”
她语气悲壮,又带着羞愤,听得初一脸上青筋直跳,握着长剑的手也一紧,“苏言大人怎么了?他不会对你……”
晏青枝垂下眼帘,红唇翕动着,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初一万万没想到苏言大人竟然会对晏青枝行不轨之事,将外衣解下披到她肩头,“晏姑娘,你先回水云间,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是他带她来的,出了事,自然该他负责。
晏青枝浑身不舒服,闷闷点头,由着初一走进易合堂。
花魁大会即将开始,自己要是能出席大会,就有办法让宫画扇再次相信她,也能摆脱宁孤这个大麻烦。
虽然在宫里,他替自己挡下一剑,可凭他的武功,根本不用以身为盾。
而且,要不是他一定要带自己出宫,这件事也不会发生!
宁孤心思深沉,肯伤害自己,很可能另有目的,至于她,只是帮他促成事态发展的***而已。
晏青枝不敢回水云间,直接掉头奔向观星楼,等苏言清醒,初一就会知道真相,到时候他们一起找上门,等待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条!
宁孤现下对她言听计从,有他在,苏言和初一再恨自己,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动手。
可天不遂人愿,她还没走到观星楼,便双眼一黑,彻底晕厥过去。
等晏青枝再次醒来,天色已黑,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她张了张嘴,嗓音嘶哑难耐:“……铁花?”
杨铁花正撑着脑袋打盹,听到声音,如惊弓之鸟猛地跳起来,“谁!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