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揽的更紧了些。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气息悠扬,鸡毛掸子一般浮在她的脖颈上。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她。”赵子砚又补充一句。
他抱紧她,略微有些不耐烦道:“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赵子砚颇好奇。不过听他这语气,或许薛若兰的腹痛,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也许已经好了,又或许查出来是吃了其他什么东西。
不然这狗男人,哪能这么宽宏大量,不气她就算了,现在还想扒拉她衣服。
赵子砚脸上一红,推开他道:“无论薛若兰病的轻还是重,总归是不舒服的时候。她尚在病中,你该到她那里去。即便不去,也不该想其他的事。”
陆文濯半晌无言,良久,他声音低哑,缓缓道:“你说的,都是真心?”
赵子砚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她真的病了,我亲眼看到她晕倒过去。晕倒前,还捂着肚子……唔……”
赵子砚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道:“等等,她该不会是……有了小孩子?”
她听说,有了小孩子的妇人便是会在吃食上出问题,并且身子也会虚得很。
若是今日那薛若兰不是吃蜜饯吃出问题,而是有了小孩子,倒也是有可能的。如此的话,陆文濯确实没必要生气。
但是趁着正妻有身孕,就来寻她,属实也有些不像话。
赵子砚想着,更加严厉的推开他,抱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球。
陆文濯苦笑一声,声音里除了无奈还有些黯然:“你以为,谁都能有孩子?”
赵子砚蓦然想起那碗避子汤,不免怀疑他这话是含沙射影,便尖着嗓子,故意道:“是啊,我可没那个福分。”
陆文濯默然,只是忽然将她从被子里拖出来:“若你这么想,倒也可以有一个。”
赵子砚震惊,睁大眼睛,愣了好一会。
纵使今夜不是什么雷雨天气,赵子砚却看到自己上空生生劈了一道雷,劈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
雷击的惊诧还未消退,衣带就消失了干净。
“其实,在我知道国公府可能要出事的时候,心里不是深切的恐慌,而是一丝释然。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毕竟我的母亲也是薛家的女儿,薛陆两家的命脉紧紧相连,他们倒下,我们也就要坍塌了。但我悲伤不起来,我拼命压抑那种高兴的心情,不让任何人察觉。”陆文濯闷闷道。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赵子砚困惑,但稍稍想了一想,就忽然猜出来些什么。
眼下他已经有了薛若兰,却还要抓着自己不放,看来陆文濯也不像他表面表现的那样寡淡。或许,骨子里是个风流的性子也说不定。
若让他守着一个女人,着实困难了些。但若是薛家倒下了,他便也不必有所忌惮了。想一想一群貌美如花的女人围在他的后院,也难怪他会那样高兴。
“想纳妾却还有所顾忌,真是为难你了。不过你放心,若是我以后见到姣好的女子,必定会替你谋划谋划。”赵子砚很是理解的笑道。
陆文濯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开心,他的脸色苍白,盯着她好一会,才干巴巴的道:“你今日,一定要说这些话来气我才肯罢休么。”
赵子砚一愣:“我这般为你着想,就是真心实意为你着想。”
“那就收起你的真心。”陆文濯缓缓吐出一句话:“我宁愿你在我面前撒泼索取,也不想听你这些真心实意的难听话。”
嚯!赵子砚又被雷劈了一遍。
撒泼索取?原来他喜欢这一型?
震惊片刻,赵子砚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也被雷劈坏了,她居然张口就说:“那我向你索取一件东西,你会给我吗?”
而陆文濯的回答,让她觉得陆文濯的脑子被雷劈的更严重:“我都是你的,还有什么是你要不去的。”
陆文濯声音里难得有了一丝笑意,赵子砚却觉得越发吓人了。
这天夜里,她再次将虎符解了下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顺利了很多。应该说,是顺利的出奇。她以为,上次她解掉他的虎符,他一定会有所察觉,至少也该给虎符换个地方存放。岂料他还将它系在原来的位置。
看来,他也没有她想象的那般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