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叶红鱼抬头看着男人,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早说?在这里我们去哪找那么多血来祭祀?拿你来祭祀吗?”
孔臧沉默了会,尴尬的说道:“我们可以一起……”
话音未落,叶红鱼打断了他,冷声道:“不要把我想的太好,这归根结底只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在我尚有余力且感兴趣的条件下,我会帮你们,不代表我会豁出性命来帮你们……”
顿了顿,她将烟花整齐地摆在祭坛上,接着道:“为了不相干的人豁出性命,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但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次解脱的机会……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
叶红鱼站起身子,走到祭坛边上,出神地看着村口的方向,心中却有些担忧:
“你又是怎么完成祭祀的呢?君梦溪?”
孔臧没有说话,怔怔地盯着祭坛,似乎陷入了回忆。
许久,他回过神来,眼中布满了血丝,口中轻轻呢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能救他们吗?”
一边呢喃着,孔臧一边用余光瞟着叶红鱼,见她还在发呆,微微张开袖袍遮掩着动作,手掌探进怀里,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叶红鱼靠近着。
叶红鱼依旧在思考着刚才的问题,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动作。
片刻后,孔臧与叶红鱼之间只隔了半个身位,他收在怀里的手缓缓做了一个抽出的动作,一道寒光猛然自怀中拔出,他动作一变,挥刀砍向叶红鱼的脖颈。
叶红鱼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自己,而且孔臧出刀的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微微侧了侧身子,使原本砍向她脖颈的短刀砍在了她的肩膀上。
“哼!”
叶红鱼吃痛,闷哼一声,伸手捂着右肩,她的衣裙被尖刀划破,露出了里面白嫩的肌肤,一道极深的伤口跃然其上,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漫过她白皙的手掌,滴在祭坛上,沿着特殊的纹路蔓延着。
孔臧见一击不成,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又持刀挥向叶红鱼。
叶红鱼脸色有些苍白,左手一挑将剑拔出,想使出剑诀抵挡,却感觉身体一阵无力,无奈只能将剑横在身前挡住孔臧的刀。
“中毒了居然还有抵挡的力气,你很不错嘛。”
孔臧淡淡道,左手轻轻一动,又一把短刀挥出,化作一道残影飞向叶红鱼左臂,另一只手持刀紧紧拦住叶红鱼的剑。
叶红鱼见收不回剑,眉头皱起,右手紧握成拳,强忍着右肩的痛意挥向他,却被他空余的左手挡下。
此时,孔臧御使的飞刀闪电般从叶红鱼的左臂划过,带来又一道极深的伤口,使她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
看了看他,叶红鱼紧咬着银牙,左手握住剑柄末端,突然发力将剑甩出,原本横着的剑在身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刺中了孔臧的胸膛,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嘶~”
孔臧猛然后退,用短刀将身前的剑挡开,伸手捂着伤口。
“唔……”
毒性渐渐发作,叶红鱼感觉眼前天旋地转,双腿一软便跪倒在祭坛上,伤口溢出的鲜血将堆在一起的烟花外包装都染成了暗红。
舔了舔指尖的鲜血,孔臧看着祭坛上的叶红鱼,就像看一头待宰的羊羔。
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收起来两柄短刀,走到叶红鱼身前,蹲下身子欣赏着女孩挣扎的神情,有些愉悦地开口道:“小姑娘,你很聪明,甚至是我见过除了小灵以外最聪明的孩子……可惜呀,还是嫩了些。”
叶红鱼中了刀上的毒,身体失去了控制,但意识和感知却依然敏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
她双手的伤口极深,不断地向外渗着鲜血,血流到祭坛上,几乎填满了三分之一的纹路。
“呵呵,你还真是天真又可爱啊!小姑娘,明知道我研究了几十年,又怎么不可能不知道真正的血祭方法。”
孔臧端详着眼前不肯求饶也不呼痛的叶红鱼,似乎极为开心,伸出手帮叶红鱼理了理衣袖。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在'里'世界,真正的祭祀方法需要用一位来自'表'世界的人作为祭品,才能打开通向'血祭之地'的桥梁,你也真以为我们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小孩子的话你也会相信?刚见面那会不是挺警惕的吗?连水都不肯喝我的,现在倒还真是天真呢~”
叶红鱼骤然挑起,却不肯低头,倔犟而狠厉地看着孔臧,仿佛要把他的样子记在脑海里,直到冥界也不想忘却。
孔臧看了她一会,看着鲜血已经填满了一半的纹路,他站起了身子,伸手在布袋里摸索着,似乎想要找到什么。
叶红鱼因大量鲜血流失,身体渐渐开始感觉到冰冷,她忽然有些绝望,眼神仍然紧盯着孔臧。
似乎是在他身后看到了什么,她的瞳孔微微收缩,略一思索,开口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用我来做祭品吗?”
闻言,孔臧微微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当然,能从'表'世界进来的人可不多,如果放过了你,说不定到我死的那天都不会再有人进来。”
“你是修行者?”
“是啊,初入洞玄,怎么样?没想到吧?”
叶红鱼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看着他,又问道:“你儿子……他知道这些吗?”
孔臧动作一顿,开口道:“他没必要知……”
“张爷我可去你个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