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是想到要离开洛邺城,有点舍不得这里而已。”李休淡淡摇头道。
孙雅乐一脸诧异,道:“公子要离开这里?”
李休有些感慨,道:“是的,洛邺城已经越来越乱了,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关于洛邺城的情况,孙德禄已经和她说过,李休这么说,孙雅乐并不觉得奇怪。
不过,孙雅乐很好奇,李休对于现在的局势,是怎么看得。
于是,她便假装不是很懂的样子,开口说道:
“最近城中,确实有太平教的人,在兴风作浪,但已经被镇压下去了,这里有镇南王守着,公子为何会觉得待在城里很危险呢?”
李休并不知道孙雅乐这是在试探他,见她对目前的局势,抱着乐观的态度,便耐心跟她开口解释道:
“现在外面都在传,镇南王会挥师北上,我觉得这件事情,并非空穴来风。”
“而镇南王这一走,朝廷那边,还有其他地方边将,绝不会坐视不理。”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勾结南蛮诸国,入侵大齐,那洛邺城,必将首当其冲,成为这场政治博弈最大的牺牲品。”
“所以,尽早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我说的这些,只是个人的猜测,孙小姐若不信,只当我是喝醉了酒,在说胡话,不必放在心上。”
李休所说,和孙德禄如出一辙,而且他还提及到了地方边将的态度,这不禁使得孙雅乐更加确信,洛邺城真的会成为弃子。
但是,离开洛邺城,又该去哪里呢?
孙雅乐还没有想清楚,便开口说道:
“李公子说的,不无道理,我二叔,今天也这么跟我说过。”
“不知李公子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李休苦笑着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许会孤身一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也或许会北上,找寻机会,借着这阵乱世之风,乘势而上。”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现在,我只想凭着感觉走。”
孙雅乐原本以为李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去哪里,但没想到,连他也是一片茫然,不由轻声叹了口气,道:
“生于乱世之中,这是命定的事情,谁也躲避不了。”
“也只有像公子这般洒脱的人,才不会受到局势的束缚,说走就走,另寻一条活路。”
李休知道,孙雅乐说的,是她在洛邺城的产业。
他孑然一身,可以想走就走。
但孙雅乐不行。
因为一旦离开这里,她的三年心血,就会付诸东流。
无论是谁,都无法轻易舍弃,这么庞大的家业。
李休能够理解,孙雅乐的辛酸。
但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切身体会。
不过,李休也没有孙雅乐说得这般洒脱。
因此,听到她这么说,李休脸上,不由浮现出些许无奈,道:
“乱世之中,大家都不容易,但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我听孙掌柜说,孙小姐的目标,是将紫云斋的分店,开到全国各地,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情。”
“我相信,孙小姐既然有如此宏伟的目标,绝不会被眼前这点小困境给打倒的。”
“我很期待,将来有一天,在其他城市里,看到紫云斋分店的招牌!”
孙雅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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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绪,本来很低落,听到李休这么说,突然一下子变得振奋起来,道:
“是啊,现在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以后的情况,只怕会更加复杂。”
“李公子放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看到,紫云斋的商号,出现在全国各地的!”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
……
第二天。
孙雅乐的马车,早早出现在李休的院子外面。
黄山明从车上下来,想去敲门,但孙雅乐却是掀开窗帘,拦住他道:
“再等等吧,老黄,李公子昨天喝了酒,回来得比较晚,让他多睡一会儿!”
闻言,黄山明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略微有些复杂,道:
“掌柜的,其实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好,您又何必,亲自过来呢?”
黄山明虽然没有明说,但孙雅乐知道,他是觉得她这样做,有些自降身份和热情过度了。
但孙雅乐也没有办法,李休离开在即,若想挽留他,只能与他多接触,才有机会知道他想要什么。
而给他足够的礼遇,增加李休对她的好感,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想到这里,孙雅乐不由淡淡笑着摇头,道:
“有求于人,总要殷勤一点,而且,我也想要知道,李公子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昨天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得如何了?”
听到孙雅乐这么说,黄山明这才坐回车上,轻声开口说道:
“我打听过了,李公子是本地人,祖上三代,干的都是捞——阴——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