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睁开眼睛，眼皮沉重，他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今天一整天他一直都在不断地尝试做新的数学建模去分析地动数据，但他还是没有找到滤去杂波的方法，因为这些数据的量实在是太大了，其中混杂的无用数据占比又相当的高。
楚子航需要一个更精巧的数学方程，他知道有，但是归纳不出来，他耗费了相当多的时间去思考，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还是不行吗？
楚子航起身喝了口水，然后回到座位准备继续熬夜苦干，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放弃这个词汇，只要有成功的可能，他就会不断地坚持知道做成这件事为止，而就在他准备重新开始时，，他看着面前的屏幕，忽然呆住了。
入睡前设置的计算已经完成了，结果清晰地凸显出来，这里的地图上出现了清晰的红色线条，纵横交错，组成一个很眼熟的图形，楚子航默默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这里的交通卡，背面黏着地铁线路图的卡贴，重合度百分之百。
楚子航打开建模文件，建模参数页面一片空白，好像他根本就没有输入过任何数据。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完成了计算，这里近一年来新增的地动都在地铁沿线。
数据库里还算留下了一些痕迹，这次计算调用的是深夜十一点到凌晨六点的数据，夜里地铁是不运营的，不运营就不会有震动，但从分析结果来看，每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地铁周边都在微微震动。
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他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芬格尔却不再床上，这个每天猪一样吃了就睡的家伙居然溜出去了，也许他真的去参观艺术中心了吧？
楚子航沉思了几分钟以后打开了衣柜，取出了角落里的网球包，犹豫了一下，他又拧出了沉重的黑色箱子。
——
“你妹妹呢？她经常来看你吗？”陈不易随口问了一句。
芬里厄看了他一眼，眼神忽然再次变得警惕起来。
“妹妹？”芬里厄疑惑地说，“我只有姐姐。”
陈不易愣了一下，芬里厄不是有个妹妹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很快陈不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芬里厄的智力缺陷问题，错误地把芬里厄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对不起，说错了，你姐姐她经常来看你吗？”陈不易问。
“以前是。”
芬里厄抬起头然后摇头，因为他如果直接摇头会把陈不易撞飞。
“不过姐姐已经很久没来了，我的薯片也快吃光了，而且也没人陪我玩，很无聊。”
“你认识我姐姐吗？”芬里厄又低下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陈不易，“你能让她回来陪我玩吗？”
“认识是认识，不过不是很熟。”陈不易挠了挠头，“不过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她的。”
“谢谢你。”
芬里厄凑近到陈不易身前，再次打量陈不易，随后再缓缓说道：“你是个好人。”
陈不易勉强地笑了，笑容有些牵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答芬里厄的话。
“你一直都留在这里没有出去过吗？”陈不易又问。
“我，动不了。”
芬里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困在岩壁里的身躯，然后回头对陈不易说：“姐姐说我没有长大，等我长大了就能恢复自由了，可能有好多年了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可以帮你，和你姐姐一起生活，你相信我吗？这可能会让你失去一切力量。”陈不易低声说道。
芬里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鳞片，缓缓低下了头，“谢谢。”
陈不易看着芬里厄琉璃般澄澈的眸子中，带着希冀的光······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我们是朋友，你会保密的吧？帮个忙，怎么样。”陈不易对路明非轻笑道。
“我，还能阻止不成？我能帮上什么忙。”路明非白了陈不易一眼，兴许陈不易是和小魔鬼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