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渐渐回笼,白渊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男人,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他思索了片刻之后,看着乾的方向,认真地问道:“之前魅来找我,跟我提了一下世界本源的事情,这件事儿跟你们的目的有关系吗?”
乾转过脸来,看着白渊极为认真的神情,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怎么?你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觉得应该跟我有关系,”白渊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不然的话,那个家伙,想必也不会特意在我面前提上一嘴。”
听到这样的话,乾笑了笑:“你这想法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听起来挺有点自以为是。当然,我不是说这一点不好,只不过你是怎么做出这种判断的?”
“以魅那家伙的性格来说,本身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他应该根本就懒得提起吧。”白渊皱了皱眉,似乎对魅的性格特色很是嫌弃,“所以说,既然提都提了,还没有说清楚,那么要么跟你们的重要计划有关系,要么...”
白渊伸手指了指自己:“就是跟我有关系,但是需要让我自己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都已经觉得是跟你有关系让你自己猜了,怎么又来问我了?”乾觉得有些好笑,他看着白渊,脸上带着明显的戏谑之意。
“只是想确认一下跟你们的计划到底有没有关系罢了,”白渊耸了耸肩,语气里充满了无所谓的态度,“不想说也没什么,反正看他那态度,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儿。”
“说实话,你这个想法思路我倒是还真的挺欣赏的,”乾冲着白渊微笑,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而且你猜的倒是也不算错,对于我们,或者这个世界中的其他所有人来说,世界本源意志出了问题这件事儿,实际上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甚至于就算现在本源意志当场自爆自毁,对于我们想要做的事儿还有不小的好处,最起码我在本源意志重塑的这段时间里可以不受限制地进入这个世界,在对付那几个相当棘手的家伙方面实在是很有帮助。但是对你来说那可就不一定了...”
“让我想想,魅那个小子跟你说的,应该是相当简单,甚至于只是大致上提了一嘴那个本源意志是活的这件事儿吧?”乾摸了摸下巴,一脸坏笑地看着白渊。
“所以?”白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着乾的这个表情,一个不怎么妙的想法从他的脑海中渐渐升起。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所有的世界本源意志都是活的,如果那东西死了的话,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生灵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本源意志的死亡,也就是标志了大破灭的到来,到那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生灵能活下来,除非是趁着还能苟且偷生的几天时间里顿悟达到破界飞升的境界。这件事儿想必你也应该能理解,至于为什么要特意跟你强调那个世界本源是活的...”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世界本源...现在的状态实在是相当特殊,特殊到我看了都觉得有点感动的程度。”乾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感慨,“那个世界本源,似乎跟某个魂魄的其中一部分融合了,虽说我们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但是却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本源...和那个破碎的魂魄,似乎...很想活下去。”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魍的生长速度才能有这么快,或者说,如果没有那个破碎魂魄的意念驱使,恐怕现在你是真的得自己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魍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事实上最开始把魍的身体扔进这个世界的时候,我都没抱什么希望来着。”
乾说这话的时候耸了耸肩,显然对于这种事儿,即便是他也没有什么改变的能力。
白渊那种不怎么妙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极为认真地看着乾的嘴唇,看着那张有些透明的嘴唇开开合合,生怕从那里面听到什么自己一点都不想听到的消息。
“说起来,我们倒是想查查那个能与世界本源融合的魂魄是什么来着,”乾一只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环抱在胸前,看起来是一副正在思索什么的样子,“只不过那个魂魄在世界本源的最深处沉睡,实在是不怎么好探查到,如果用强硬手段的话,恐怕等我们摸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后,世界本源和那个魂魄都得当场暴毙,那时候罪过可就大了。”
“但是即使是没有办法探查地更详细一点,我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收获,所有的修者几乎都有天劫存在,我观察了不少天劫之后,从那成千上万道天雷劫里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那个魂魄似乎是在消散,即便是世界本源已经把她保存得很好了,但是依然不能阻止那种消散的趋势,这种消散在天界出现的时候最为明显,我提取了不少天雷里消散的丝丝缕缕的魂魄,然后凑成了一样东西。”
“什么?”白渊下意识地问道。
乾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开口:“你不是都已经见过了?而且那东西...现在不就正在你手里吗?”
白渊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里空无一物,乾看着有些发蒙的白渊,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