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换谁谁乐意啊,”昊苍咂了咂嘴,“这根本就已经能算是在强买强卖了吧,人家在那里走路走得好好的,拉过去打了一顿之后还安排了一个要不知道多少年的工作,这换谁来谁都顶不住啊...尤其是还没有一星半点的工钱拿...”
“我寻思他要工钱也没什么用处吧,”白渊想了想,越发觉得昊苍这话说得听起来着实有些苦涩,“那时候的凡人用的那些货币,想必在修者之中并不怎么流通,更何况是混沌游荡者了。说真的,我都在想混沌游荡者这东西...真的能用得上货币吗?”
“这倒也真的是个问题,”昊苍一愣,仿佛是被白渊的说法提醒了一样,整个人突然就精神起来,这种情绪变化来得太突然,让白渊一时间还有些发蒙。
“现在计较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白渊将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一丝违和感按了下来,朝着昊苍笑了笑,“先把人叫齐之后再讨论那些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问题吧,人多力量大不是?”
昊苍看了看白渊的眼睛,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白渊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安排给邱郁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听到回应。白渊有些诧异,不仅仅是因为邱郁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因为在邱郁旁边住着的屠凌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满心想着的都是糟糕,这两个人昨晚该不会是出了什么状况了吧。
想到这里的白渊一时之间有些慌了手脚,他伸手去拧房间的门,但是那门丝毫不动,仿佛是在取笑白渊自取其辱。
昊苍注意到白渊的脸色不太对劲,虽说严肃的情绪之前也见到了很多,但是那些显然没有这次这种情绪波动这样剧烈,这么说来,这个家伙其实相当看重身边之人的样子...
昊苍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抹微笑转瞬即逝,快得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他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那个门把手,门上的名字还是自己昨晚带他们过来的时候的那个名字,看起来似乎是根本没有人动过的样子。
昊苍的一只手虚虚地按在房门上,另一只手拉住门把手,几乎没怎么用力就将这扇门打开了。他看了看一脸懵逼的白渊,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个...这扇门是往外拉的...”
白渊转过脸去,摸了摸鼻子,强行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慌。
房间的门敞开之后,昊苍率先走了进去,白渊紧随其后,房间里的装潢摆设和白渊昨晚待着的那个房间差不多,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气,是那种很清新的草木香气,仿佛是春日雨后的树林,透着那么一股子生机勃勃的味道。
但是房间里没有人,昊苍和白渊两人将这个一眼看去基本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的房间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原本应该在这个房间里待着的邱郁。
白渊皱着眉头想了想,快步走出房间,朝着左手边的那个门走去。那是屠凌昨晚待着的房间。他伸出手去拉了拉房门,“咔哒”一声脆响,那扇房门慢悠悠地打开了。
白渊往里扫了一眼,一个人都没有。
这下这种猜测倒是证实了不少,白渊看着两个空荡荡的房间,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两个人都不见了,如果白渊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同时消失这件事儿,应该还是跟昨晚的那种满是邪恶气息的黑色雾气以及那轮血红色的月亮有关系。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什么计较原理的时候,白渊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眼尖地发现,在邱郁房间的地上散落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废纸片。白渊蹲下身来,看着那片不过八章大小的纸片,上面涂涂抹抹,将之前他们说过的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遍。
纸片上记着的最早的时候自然是从白渊找回龙筋重塑金身的时候,在那之后,又有那座宝奉城还有那宝奉城城池底下封了好几层的城池再加上那几头火蜥蜴。
这几件事儿在那张几乎被写满了的备忘录上占的笔墨也不过寥寥几笔,而后剩下的篇幅几乎都是在记录之前在破碎空间中的那些经历以及昨天晚上他们这群人对那个这片空间的分析。
白渊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细节,这些文字的前半部分看起来都是正常的字迹,是邱郁的正常字迹。但是最后一部分关于现在他们所在的这片空间的内容,几乎在每一个字的末尾,都有一个向上翘起的角。
这种写作的习惯显然跟白渊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因此白渊一时之间也有些迷茫,这后半段的字儿一看就知道不是邱郁留下的,那些正常的字迹里,有两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名词,一个是“监管者”,另一个赫然就是“昊苍”这个名字。
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邱郁想说的是他想明白了“监管者”的身份,真要写出来的时候却被人处理掉了?
为什么要特意把昊苍圈出来?难道说昊苍可能跟监管者有什么关系?
或者再稍微大胆地猜测一下,昊苍其实就是那个“监管者”?
这个念头几乎是刚一出现的时候就被白渊掐断了,这种事情,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吧,一只琉璃章,真的能作为这个似乎相当强大的灵体的“监管者”?
等等,白渊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他的思路似乎是出了一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