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西北向同样要注意,千喀邪很可能会派兵往雍南乾坤关探查,包括白帝关,也必会有梵山兵力试探虚实。”吕烨说完,凌沺也是顺势接话道。
相比白帝关,雍南屯兵所在乾坤关,才是重中之重。
白帝关远在雍凉交界,与乾坤关一样,都是在天庭山的一个山口修建,一东一西却远隔五千里。
但白帝关外地形虽不是一片坦途,却也与天门关类似,是开阔地,梵山设有驻军,亦有大量百姓生活,双方同样互有探查,且开阔地带,敌军有何动向,也便于知晓。
而乾坤关,其实相当于建在天庭山上,是在数重山峦山脚下相夹的一条道路的尽头,关外就只有这一条路,固然易守难攻,但更加孤寂无人,且这条山谷道路太长,足有近四百里长短,若只是少数探子或者奇兵从山间各处行往,并不易探查。
且乾坤关那条山路南向出口,离曦虹原不足三十里,完全在此地梵山边军辐射范围之内。
即便他们此前不知这两关增兵备战之事,现在也必有猜想,怎会不探听虚实。
何况边关敌军大举增兵,凌沺不认为梵山那位国师对此一无所知。
他来这那位都未卜先知一样,代表这位对大璟的关注和了解,可真的不少。
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山河楼。
说实话,对山河楼掌握的一些情报,天下各国包括大璟都相当重视和眼馋,凌沺自己也是一样。
这也是为何,山河楼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山门所在,一旦被人所共知,他们掌握的种种消息,就会将他们拖入无尽深渊。
可就是这般存在,梵山对山河楼离去选择的竟然是放任,也可以说明很多事情。
至于梵山的消息何来,凌沺同样有所猜测,不过眼下倒无需提及此事。
时下如何在关外,将天门关、乾坤关,乃至白帝关三者串联,互通有无、相互配合才是关键,也是日后真与梵山有战事时的要务之一。
同样的,梵山一方,但有了解和猜测,将三方分割也是首当其冲之事。
“侯爷所言极是。”吕烨对此表示认同,众将和萧无柯也是微微点头,对凌沺多了些正视,这位到底还是对军伍事有些了解的,这就有的聊,不是对牛弹琴,来捣乱的。
“以我之意,西南方只做佯攻,重点着手与乾坤关紧密往来,将两关通路占据在手。这样一旦通往天门关的官路未曾畅通,也可以乾坤关互为支撑,不至于陷入孤境。”凌沺再道。
乾坤关外的道路,其实并不合适大举行军,以及运送粮草补给等,马匹尚可,大车行路不易且很慢。
可一旦天门关内的桥,真的修不好就开了战事,那就变成了极为重要的补给线,乃至生命线。
即便桥修好了,也不是说两方联通就没有必要,一旦两国局势恶化,反而同样是极为必要的。
乾坤关外并不适宜人存活,所以乾坤关没有修建在曦虹原附近的出口,而是修在北端,临近雍南的天庭山一处山间原野上。
这就让它处于一个相当被动的状态,即便有了战事,出兵将需要走很长一段并不易行的道路,且速度不快,且出兵是有被断绝在外的风险的。
天门关若补给艰难,这条路可以成为活命的倚仗,反之,天门关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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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若是可以畅通,同样对乾坤关外出之军会有极大保障。
以往都只是驻守,两方没有多少往来还不打紧,乾坤关的璟军也一直基本没有和梵山交战过,可局势一旦有变,两方紧密沟通就变得极其必要。
这中间的道路,绝对不能被梵山军阻断、妨碍!
“我亦有此意。”萧无柯出言道:“恰逢此间斗将得胜,大挫敌军士气,正该乘势而动,将两关通路掌握在手。”
说罢,萧无柯看向凌沺,见凌沺只是点点头,并无插手实际部署的意思,便再道:“此役经过,我已尽知,韩矛子!”
“末将在。”居于末席的一帮年轻人中,韩矛子起身应道。
“此战中,你只顾私仇,枉顾同袍安危,致使元皓为助你不失,被敌将重伤,你可知罪!”萧无柯眼神冷厉的看向他低喝道。
“末将知罪,愿领任何责罚,但请萧帅留我一命,将功折罪。”韩矛子没有任何分辩之言,歉意看向元皓,进而回道。
“好。便暂留你一命,予你精骑两千,出关向西北行进,务必将此路开通,联往乾坤关所在。”萧无柯顺势道。
“末将领命!”韩矛子朗声领命,而后不多呆片刻,当即向外行去。
“胡康,你率五千轻骑出关向西南,若可趁此机穿过敌军防线,尽量多派人手过去,潜隐下来,留待后用。若事不可为,佯攻敌军防线,牵扯敌军注意。”萧无柯再度对一将下令,正是胡猛他爹。
爷俩半点儿不像,胡康虽也有长髯,但颇具儒气,沉稳之极,也不知咋生了胡猛这憨货。
当下也是领命离开,他们都习惯了如此,一个个倒是雷厉风行的可以,绝不拖延半点,可见西南边军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