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诚,咱们不搞一下?!”厮杀中,大胡子年轻人对吕挚喊了一嗓子,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他一直在盯着凌沺那边,现在凌沺已经往敌军纛旗杀去,剩余那些可组叠山阵的梵山精锐步卒,都被他甩在身后,身前只有四百轻骑护在纛旗左右。
余者皆非精锐,千余后军,可并没有多强的战斗力。
那四百轻骑倒是不错,可见识过之前场面,他不认为这些人能挡住凌沺。
而此时他们的位置,只需向南侧略微绕行,杀穿此地敌军右翼,届时敌军精锐皆被凌沺吸引,其余大军多数也在追击围堵萧欢等人,他们若能快速杀至,很可能更快一步斩杀敌军统将。
敌军数千人马,凭他们这寥寥数人是杀不净的,此前之利,与敌军仓促应战立足未稳,有很大的关系。
威风倒是威风了,可若拖延下去,让敌军定下心神,做出更合理稳妥的调整,那他们也不会好过。
为今之际,斩杀敌首,断其纛旗,让敌军失去指挥,更加混乱,是最好的办法。
“不去。蚕食敌军精锐!”吕挚回了一声,对其他几人喊道。
哥几个也不含糊,显然也惯以吕挚为首,当下极为默契的汇聚一处。
持槊之人在前,一对大刀将略落后半步左右分列,那大胡子年轻人坠在最后,持刀弩之人被四人环绕在内,弃弩换弓在手,而吕挚一人游弋五人筝形阵外。
前方三人开路,中间箭矢支援,吕挚一人断后,大胡子查缺补漏。
六人配合默契娴熟,推进速度奇快无比,很快衔尾杀至,向那些梵山精锐步卒攻去。
那些梵山军士反应也不慢,当即有百人列阵两行,铸起一面盾墙,挡在六人之前,刀矛如林刺出。
“胡猛!”一杆长槊凶猛的搅动起来,将身前刺向几人刀矛尽皆挑开,战马前蹄也被起高高拉起,同时暴喝一声。
左右大刀将,同时挥刀斩落,齐断数柄刀矛,挡下后续袭向几人攻势。
大胡子直接跃离马背,一个滑铲从持槊之人马下窜出,声落人至,一柄沉重大锤砸出,轰的一声闷响,当面那梵山军士的坚固大盾被击的碎裂开来。
“着!”中间马匹战马上,持弓之人直接站在鞍上,一杆熟铜大弓频频拉开,速度奇快,一连五支箭矢连珠而出,密如一线紧连。
那盾后梵山军士,成排倒下,瞬间被杀了个透亮,露出一个无人阻拦的豁口。
“杀!”吕挚从斜侧杀出,直接顺着缺口杀了进去,一杆银白长枪,寒芒诈现左右突闪连刺,瞬息之间,豁口再次扩大,连毙十数敌。
与此同时,那两员大刀将,从左右向后折冲杀去,阻住三方之敌,大刀锋利凶猛,立马而战,无人可过。
“这里我来!颖诚、矛子,左右冲杀!”大胡子胡猛暴喝一声,拎锤向前冲去,将对面再次补来敌军精锐挡住。
吕挚和那持槊之人韩矛子,也是迅速左右奔突,一杆银枪一杆长槊,不断挑刺杀死一个个敌军步卒,并且尽数往敌军补来之兵处砸去,让他们无法将胡猛围在当中。
而那持弓之人,则是重新落鞍安坐,将胡猛那匹马一并拉上,打马向前疾冲。
“开!”胡猛闻听身后马蹄声,再度蓄力一锤砸出,将身前撞来两面大盾砸开,向后翻身一跃,避开两柄刀矛劈斩,被持弓同伴拉回马上。
“卧槽!!撤!!!”可这一上马背,胡猛定睛看向前方的刹那,当即暴吼开声。
其他人各自寻机匆匆一瞥,也都傻了眼。
只见凌沺压根没有去干什么斩将夺旗的事!
其方一彻底冲破叠山阵,对面百余轻骑直接冲上,凌沺跃身斩杀两人,侧进夺马,已然往南冲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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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沺!你大爷啊!”几人都是不禁破口大骂。
亏他们费劲巴力给他打掩护,牵制这些梵山精锐,这货之前猛的不像样,现在……蹽了??
蹽了??
“我擦!”凌沺上马之后,四顾战场,也是有些傻眼。
这些彪子干啥呢?他从来也没说过斩将夺旗啊!
没等他杀到,人家都要跑了,杀个屁啊!
可见那些梵山精锐步卒,大举向着那哥几个杀去,还是打马回转,双刀在手,快速向他们那里杀去。
“过来!”临近百步,凌沺对着他们大喊一声。
几人也不再多想其他,萧欢等人已经快要突围而出,现在所有敌军都在向他们汇聚,再不走,他们可就要完蛋了。
当下吕挚断后,小阵再成,快速向凌沺挺近。
那些可成叠山阵的梵山精锐,举着大盾,防御倒是很强,可速度真难以与几人相比,被迅速拉开距离。
“为何不斩将夺旗!”汇合后,凌沺在前开路,几人快速向南突围,吕挚虽在断后,仍旧不由喝问。
“为何个屁啊!捣什么乱!”凌沺头也不回吼了一嗓子。
斩将夺旗?
然后呢,把这些梵山军杀散杀乱,看着他们逃离此地?
开什么玩笑!
他的目的并不是胜这些人,而是要将之全歼在此!
梵山武人,入蜀州为乱,这些梵山军只是利息而已,利息都收不全,上哪要本金去。
他凌沺可是专门帮人收债收租出身,干了好几年,好评如潮的。
向来只有多收的利息,哪干过赔本买卖。
别说这支梵山军统将要跑,他未必就能追的上去,就是能杀,他也不会现在杀。
韭菜得一茬一茬地割,鸡蛋得一批批的收,哪能直接把根拔了,把老母鸡放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