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赫查哈。”十六位蜀州高手,也以持兵在手,凌沺突然喊道一声。
哲赫查哈随即走出,取出一份生死状,递给郝霁。
这是凌沺昨夜便准备好的,裁了个羊皮子,凑合着用了。
他是臻武司总掌事,加印在上便可生效,倒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一式两份,一份蜀州臻武司自留,一份送往长兴总衙审核封存,我与郝掌事皆有监证之权,郝掌事亦是蜀州武林泰斗,足可仲裁见证,依律可行。诸位前辈,还请签字落印。”凌沺随之再道。
既然是推行新律,他自己自然不会率先违背。
“也罢。”蜀州武林诸位高手,也不再多言,包括郝霁在内,一一写就姓名,按下指印,哲赫查哈收回笔墨印泥,退去一旁。
“切磋比武,难以留手之时颇多,但还望诸位点到即止,勿徒伤人命。”郝霁沉声一句,也是退去一边。
“战!”双方相对站定,凌沺暴喝一声,仗刀前冲。
蜀州用剑的武人确实极多,一十六人,加上也以退开的李鞟,十七人,有十一人用剑。
另外还有两人用刀,一人用一对短矛,最后两人一用红缨长枪,一用一根熟铜齐眉棍。
见凌沺杀来,用长兵的两人,率先迎上,长枪一抖,直刺扎出,齐眉棍掩其身后,矮身横近,奋力横扫。
凌沺眼中精光萦绕,一刀斜下斩落,将迎面刺来长枪压住,向下左旋,往横扫来棍迎去。
持枪之人,错步挺腰,枪杆回收贴近腰腹,一拧一抖,避开纠缠,再度点刺而出,枪尖摆动,难辨左右。
叮的一声震响,凌沺长刀与齐眉棍猛烈撞在一处,各自扬开。
不同的是,持棍之人,脚下略一踉跄,短瞬间难以再进,而凌沺则是身形不动,顺势将长刀更快的撩斩而起,一刀再将长枪攻势磕开,瞬间贴杆欺近,再一刀划出,将用枪之人,也逼的忙向后急退。
若是只这两人联手,这一个照面之下,凌沺便已抢的先机,只要乘势跟上,再来几刀斩击,便有可能快速破敌。
但此刻却是不行,他尚未起步追上,便是有三人宛若踏云而起,越过那用枪之人头顶,凌空三剑斩落。
同时用一对短矛之人,已经绕去他的身后,一对枣钉样子的半尺矛头,直接扎向他左右后腰。
凌沺面色沉静,身向前压,拧刀如棍,在身后旋斩而起,挡开一对短矛后,极快的踏前三步,沉肩斜撞,将自己砸向正面一名剑客,将之撞退,左右两侧同时有四把长剑落下,在他一冲而过的这瞬间,在他背上斩出四道血口。
所幸凌沺冲的够快,这四剑伤口不深。
凌沺顿时再度暴喝一声,凶如戾虎一般,左手一记枪拳砸出,落在被他撞退之人胸口。
胸骨断裂之声响起,那人顿时飞出两丈开外,失去战力的同时,还影响了身后两人行进步伐,让凌沺有了片刻空隙。
凌沺几无任何迟滞,战斗之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锁定刚刚站稳的用枪之人身形,捏拳左手,再化虎爪,将其将欲扎出长枪牢牢擒住,右腿闪电弹踢而出,手上也猛然发力,将之踢得双脚离地的刹那,夺枪在手,猛然顺势向后刺出。
这一枪宛若囚龙破困,连续刺开三剑两矛,刺入那手持双矛之人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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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凌沺左手已然撒开枪杆,那人宛若被攻城弩的弩矢射中,被带飞落地。
此地近万人,这一刻寂静无声,满脸的惊愕呆立,下巴掉了一地。
十六顶尖高手围攻凌沺,却是转瞬间被他打废三人,尽皆重伤,再无一战之力,凶威滔天!
场中剩余十三人,也是满目沉凝。
但战斗仍在继续,凌沺也再度负伤,被一把柳叶弯刀,划破了胸膛,后背那根齐眉棍也是再度砸来,身前有七剑将落,深陷险境。
“纵我身前千军将,只身匹马斩敌酋!”凌沺兴之所至,蓦然朗笑,昭阳刀连连斩出。
如幻影连绵的七刀,挡开身前七把长剑,在齐眉棍及身的毫厘之间,凌沺抽刀回斩。
齐眉棍再次被凌沺挡开,几乎是擦着他的发冠斜上砸过。
“退!”再有三人挺剑突刺而来,口中不约而同,高喝而出。
持棍之人心中警兆顿时,闻声便欲退走,重整旗鼓,可凌沺却是没给他机会,如重锤砸落的一腿,似抽爆了空气一般,狠狠扫中他的胸口,瞬间再败一人。
“垂瀑!”落腿、转身、长刀劈斩,在同一刻瞬间完成,昭阳刀划出一道匹练,刀光如瀑布一般骤然垂落而在,似拍似砸汹涌而至,一刀斩开三柄长剑。
凌沺踏地而起,一跃而出,空中三脚连踢,将三人踢退,随即左右出刀点斩,将持刀两人挑起之刀压下。
下一刻,七把长剑刺向半空,若七星竖立,封向凌沺周身。
谁知凌沺探刀如舞槊,借后一刀撞击之力,刀身左扬,突进剑阵之中,手臂挺直,宛若刀杆延长,人刀一体,猛然搅动,将七柄长剑尽数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