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去?”出了燕国公府的大门,凌沺对吕郃忽古道。
他觉得这人有点儿意思,挺投脾气。
“不写折子了?”吕郃忽古轻笑回问一句。
“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晚点儿再说。”凌沺耸耸肩。
虽然大大爷给画出了道,但具体怎么弄,他还得再想想,不能就这么囫囵吞枣的去糊弄事。
“行。那就去我那吧,请你喝铁延独有的虎乳酒。”吕郃忽古点点头。
以茶代酒,还是差了些意思的,他也挺喜欢凌沺这性子,深不深交且两说,一醉方休,好好聊聊还是可以的。
凌沺欣然应下。
他不嗜酒,却也喜酒,虎乳酒这般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他才不会放过呢。
“朔北叶护。”可还没待两人行到白山国公府,路上便是被人叫住,凌沺回头一看,原来竟是原奚兹国主,北安郡王李常思。
“见过王爷。”
“白山国公。”
凌沺二人返身走近几步,打个招呼,李常思也向吕郃忽古补了个招呼。
“年前便本想邀叶护一聚,哪知叶护入京便是被禁足学礼,更是又遭刺客袭击,身受重伤,而今可已无恙?”李常思站在自家府门前,浅笑与凌沺交谈起来。
北安郡王府,倒是不在朝阳街,而是也在承禄街。
却也不是独一份儿,这里还是有两三个郡王府存在的,反正都不是吕氏皇族的人。
“挺好的,没啥事儿了。王爷这是准备上哪儿逍遥去?”凌沺一见李常思神色,便知这位也是压根没信他老实在长兴待了这几个月,呵呵一笑,一语揭过。
“巧了。本是听说叶护今日入宫面圣,想着叶护该是学礼有成,不用禁足闭府了,正准备去叶护府上拜会一二,谁料一出府门,便是见到叶护了。”李常思再道。
这时凌沺也看到其身后老仆,手中还真是拎着不少东西。
这时候过了晌午,离晚上又还早,确实也正是登门做客的好时候。
“两位若有事,尽管去忙,待叶护闲暇了,咱们再叙。”毕竟不是凌沺一个人,李常思也不知道这俩人要做什么去,方不方便,当即便这般说道。
“恰巧遇到,准备请叶护到鄙府小酌一二,王爷若是不弃,便一道吧。”吕郃忽古接言道。
这倒是让本想就此应下,改日再来拜访李常思的凌沺,颇感意外。
“我看不惯的只是某个人。”吕郃忽古察觉凌沺的目光,再道一句,没半点儿避讳李常思的意思。
“其实还好,而今当个逍遥王爷,再也不用操心其他,倒是养的富态了许多。”李常思自明白他们说的是谁,不以为意的笑笑,还自己拍拍确实丰厚了一圈的肚子。
“那就一起喝点儿?”凌沺看看二人。
“我就却之不恭了。”李常思点头应下,然后回头自己提了东西,没让随从跟着,跟凌沺二人一同前往白山国公府。
来到白山国公府,吕郃忽古自是让人搬酒上菜,倒也没多大费周章,没有什么花样繁多的各式菜品,直接让人在厅内架了烤架,搬来只备好的肥羊,三人围炉而坐,自己动手,边烤边喝边聊。
虽是半点儿不像个国公府该有的待客方式,但三人反倒都挺适应,谁对这场面都不陌生。
就连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李常思,也是直接挽袖上手,动作娴熟的很。
“嗯。果然好酒!”从羊脖子上片下一块外酥里嫩的烤羊肉扔嘴里,再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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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口虎乳酒,李常思竟是吃的美了一般,不由赞叹一声。
倒是颇有些豪放不羁的意思,完全看不出曾是一国之主的样子。
“上次喝这虎乳酒,还是你继位的时候,倒真是很久了。”李常思再道一句,有些感慨。
“嗯。是很久了。一时得意,以为大获全胜,其实除了那个位子,我才是满盘皆输的那个,妻儿惨死,鲜血流遍了整个王帐,至今历历在目。”吕郃忽古猛灌一口酒,怅然道。
啃着羊腿的凌沺,猛然一滞,看向两人。
他是真不知道吕郃忽古还有这么个经历,也没想到这俩人居然就这么拿出来说了。
合着扯了半天,这两位是真熟识,而他才成了真正只是来吃喝的那个。
这俩人也没给他说个来龙去脉的意思,便听吕郃忽古再道:“是我有负静宁。但请王爷谅解,我并无意再娶他人。”
“心之所属,谈何负与不负。”李常思摇摇头,随即对凌沺拱拱手,再道:“今日欲寻叶护,也是想于此事相求援手,还请叶护勿怪。”
“怪倒是没啥怪的,但你们高低让我知道知道咋回事啊!”凌沺摆摆手,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逼。
“太子失势,众皇子储位之争加剧,自是在所难免。我和晏崒各有精兵在手,且常在长兴左右,就被人盯上了。”吕郃忽古简单说道。
话虽然说的简短,但也足够凌沺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晏崒有妻子,自不是联姻的最佳选择,但李常思可不只是一个女儿,若能结成连襟,倒也可以更亲近一些,可以籍此拉拢晏崒。
至于吕郃忽古,不仅两万精骑为数比晏崒麾下兵力更多许多,单从二人方才之言,便也可知,吕郃忽古妻、子皆不存与世,给个国公为再娶之妻,也不会落了谁家女儿的身份,完全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