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灭火。”凌沺唰的一下,把被烈酒浸湿的衣服撕了开来,刀也扔到一边,不顾被灼伤的疼痛,顶着手中乱箭穿心的敌人,就冲了出去。
双脚是连连踢动,像踢蹴鞠一样,把先前斩杀的尤家死士,向远处踢飞而去。
此举既是减轻火势,也是借此开路,将敌阵砸乱。
连佑安、言陌五人,也是半点不迟疑,立马也把皮裘都脱了,好在这玩意有一定防水的效果,除了鞋子和裤腿,身上没染上多少烈酒,也没怎么被烧着。
接着就三人挡箭,两人玩儿命扑打起来,跟着凌沺冲去的方向,向没火的地方转移。
好在是烈酒终非火油,虽然同样易燃,但并非特别难扑灭,最起码几人边退边扑腾,还是可以暂保自己无恙的。
而凌沺那边,便是虎入羊群,全凭一双铁拳开路,将身前之敌,连连砸飞踢倒,将一身巨力,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待到了无火之处,连忙砸开两人,往身前一堆,藏身在后,利索的把长裤和鞋子全都拽掉,小腿和双脚皆是一片通红,更有些地方直接是鲜血淋漓,被带掉了皮肉。
“就你们会玩箭是吧?”吃痛的凌沺,龇牙咧嘴的一跃而起,一把抓过来一个尤家死士,直接掐断脖子拎在手中,然后右手把其后背箭袋里剩的七八只羽箭,抽在手中,奋力往一侧甩去。
他射艺不精是事实,但短距离内,他用手掷出的箭矢,绝对不比一般的弓弩差。
而且近的三五步、远的一二十步,密集的都是尤家死士,他也根本用不着瞄准什么的,撒开了甩掷就行。
箭没了,那就再擒住敌人夺,双拳双脚,加上这一袋袋箭矢,凌沺直接一人压着尤家一众死士开打,凶威滔天。
宛如一个壮汉,再打一堆孩童一样。
“真乃万人敌也!”此间这一幕,也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尤恩等尤家人在内,也是不禁生出这样一种感慨。
高手他们各家都有,单对单能跟凌沺一拼的也未必没有,可能有这般杀力的,却真的没有。
脚踏八荒步,拳脚扫六合,此间的凌沺,便是那沙场战神,无人可挡。
“世子!世子!”大堂外,开始有急声呼喝响起,连家人急声呼喝起来。
大堂门口,被凌沺打成一团乱麻,他们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没事!杀!灭掉尤氏叛逆!”连佑安连忙高声回道,报个平安,也长松了口气。
有靳潇的嘱托在前,他还是有些准备的,带来的三百护卫,也都反复叮嘱数次,让他们随时准备好。
现在能赶来此地,虽是也经过一阵厮杀,减员过半,但终究是早有提防,抢占了先手,没有被尤家死士打个猝不及防。
“杀!”连家人顿时一拥而上,三名高手开路,瞬间把已经残破的阵型给彻底撕碎。
“来件衣服!”凌沺也随之收手,嚷道一声。
靳潇蒙个面,笑嘻嘻的从屋顶飘下来,把自己的狐裘扔给他。
锦绣阁这边来的人,这时也已经冲近了此地,其中有半数可都是女子,光洁溜溜的凌某人,脸看样还是得要点儿的。
“我走了,这个送你当礼物吧。”靳潇笑笑,扔给凌沺一个挺大的皮制硬圆筒,然后就背着一个大包裹,消失无踪。
“一帮老狐狸。”凌沺看着包裹撇嘴,再回头看去,却发现百花夫人身影在尤恩身后飘落,三支发簪,掼入尤家三兄弟后脑之中,将之悄然毙命,不由破口大骂。
“归你们了。”凌沺对着被这一变故,弄得也有些发愣的连、言等五人言道一句,捡回长刀,也是飘身就走。
尤家这么大,存在这么多年,好东西肯定不少,靳潇也不可能拿走全部,他也得去划拉点,空手而归的习惯,可不好。
“并国公发现尤家意图谋逆,特招我等共同前来,将之拿下。期间发现黠胡可兰部前来复仇,待其两败俱伤后,一同戮力,将两者尽数斩杀。如此,可好?”连佑安当即轻笑言道。
其他几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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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异议,言陌咧嘴一笑,拍拍连佑安肩膀,五人相视一笑。
百花夫人行来,也是直接将三人首级扔给了他们,便径直离开,这边的事,仍旧交给秦舒继续处理。
本来她和靳潇,是完全都没有打算出手的,当下所为,就是膈应一下凌沺罢了。
而此时,尤家庄园待客的君子八苑中,仍旧鏖战不休,打的极为焦灼。
尤家真正顶尖的高手,尽在此地,与言、芈等家带来的高手,杀的难解难分。
直到连佑安等人尽歼大堂内的尤家死士,拎着尤恩三人首级赶来,这里的战斗,才算是告一段落。
招降是不可能的,死士可不是说说而已。
只是这一幕,激的此地尤家人,双眼血红,疯狂了起来,直追拎着首级的连佑安等人杀来。
连佑安随即佯做逃窜,将之全部引回大堂,秦舒率人伏击而动,用尤家的箭矢,将他们自己人短暂的堵在了大堂之内。
而后连佑安再还施彼道,将整个大堂一并点燃。
虽然尤家剩存的高手,几次突破而出,但都被各家高手联手挡住,一帮人硬生生耗到力竭,末路之下,尤家众高手随即被各家护卫乱刀斩杀,下场十分悲凉。
“唉!”背着三大包裹,十多把刀剑的凌沺,远远观看了全过程,轻叹摇头。
灭尤家他没啥感觉,可这些观之皆有当世一流、乃至顶尖武艺的高手,下场如此凄惨,让他为之微微惋惜,更多的则是警醒。
他可不想彼时也有这般下场。
“还是不够强啊。”低头看看已经找了伤药涂上的脚,凌沺自语再道。
对这犊子来说,不想有这般下场的警醒,可不是什么人力终有穷尽,而是还要继续努力,要让谁都不可能拦的住自己。
雀笼三年,隆武百战,带给他的,并不只是这一身武艺,同样还有这根深蒂固的,用手中刀杀出生路、坦途的信念。